依理繼續說:「依理非常非常高興你會喜歡依理啦,十分驚喜,也十分高興,可是依理有真正的主人,主人要繼續一心一意做個奴隸,依理也會全心全意地做個奴隸,不會想拍拖的事情呢,對不起。」
守言表情由空洞轉為氣憤:「那么妳自己是怎么想的?妳叔父叫妳做什么就做什么嗎?」
「是的。」依理堅定地說,而眼睛卻偷偷泛著淚光。
「妳到底有沒有喜歡我?」守言問。
依理吸了一口氣,眼睛望著地板,然后說:「守言是我一位很佩服的主人,依理也對守言有好感…」
「那么…」
「但是規矩就是規矩,正如這個便當沒有精液,依理也不能吃呢。」
她跪在地上,雙手拿起便當的蓋子,像是為這案件蓋上終結的印章一樣,把火雞肉醬意粉的的塑料盒子蓋上。
守言的臉好像正在品嘗苦、辣與甜混合的奇怪味道一樣,復雜的變化扭曲,好幾次他開口想要說什么,卻又打消了,過了整整十秒鐘,他才開口說:「好吧,那當我沒說過。」
「對不起。」依理又說。
「不,當我沒說過。」守言強調。
依理腳步浮浮走在繁街上,大廈上的燈飾太耀目,街上一雙雙人影也太紛亂,奔跑的小孩也太嘈吵,她身體好像虛弱得不能承受這種光景。
依理突然想起盛平吩咐過自己不可看圣誕燈飾,心中突然開朗起來。
難怪燈飾這樣耀眼了,原來自己在哭,溢滿淚水的眼睛根本承受不了這種光茫。
她看到離自己最近的橫巷,躲了進去。
繁喧消失在身后,眼前是一排排冷氣機排氣口,抽氣扇滲出的燈光僅能照出路面的形狀。
依理心情靜了下來,彷佛回到屬于自己的地方的樣子。
她踏著高跟鞋一步步往前走。
轉過邊,前面又走另一條窄巷,這兒有垃圾車、有老婆婆收集回來的一扎扎紙皮、有亂丟在地上的空罐,有洗碗留下的積水,這兒是被忽視的空間,是跟慶節完全沒有關系的平行世界。
前面有一塊棄置的鏡子,依理走上前看看自己的樣子,短身卡其色夾克,白色針織頸巾,灰色連身毛衣,像個去約會的少女的一樣,簡直蠢蠢得可笑。
依理聽到自己冷笑了一聲,原來她在笑自己,流著淚在笑。
依理脫下短身卡其色夾克和頸巾,全身只穿著一件灰色的毛衣,是露肩款色,裙長也只到大腿根。雖然很冷,但至少不像剛才打扮那么可笑。
鏡子內的少女變得色情了,這樣反而好過一些。
「小姐多少錢呀?」
依理嚇了嚇。
一個男人不知何時站在她身旁,窄巷太黑,看不到臉。
「不…不是的。」
「喔?一個人走在這種地方?」男人在黑暗中疑問。
「依理…要回家了。」
男人對她這樣的說話方式有點興趣,一直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