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可以派人回來求助,我一定會為方公子找到脫身之法,可是你沒有。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宣布他是我的小侍,是因為你毫不在意別人的感受,至少不在乎我的感受。你覺得反正我和你早晚要和離,再多添個名義上的小侍又有何妨。”
秋川白想說他不是這樣想的,可是他已經(jīng)哭到說不出話。
“也許在你眼里,我的感情,我的身份,都僅僅是可以利用的工具罷了。”
柳憶安站起身后退一步,將裙子從秋川白的手中抽出,留下了最后幾句話。
“既然所有人都默認(rèn)方輕塵是我的小侍,便讓他入府吧,他本就對我有恩,可作為貴客留在府中。”
“如今我們正如你所愿,彼此間再無相欠。待和離書生效,你便帶著方公子一同離開吧,只愿從此以后,你我再無瓜葛。”
柳憶安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臥房。
這一晚,秋川白一夜無眠,躺在榻上從天黑等到天亮。
不出意外地,柳憶安并沒有回到臥房休息,秋川白早已猜到這個結(jié)果,心里卻還是忍不住地失落。
如今的他只想陪在柳憶安身邊,可他清楚,對方恐怕連再見他一面的念頭都沒有了。
他躡手躡腳地走到了書房附近,小心地張望著。
“少夫,小姐一大早就出去了,現(xiàn)下不在府里。”
小霜看見秋川白在書房門口徘徊,猜到他是在找自家小姐,便出聲提醒道。
秋川白被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閃躲后,發(fā)現(xiàn)來人是小霜,連忙問道:“妻主她去了哪里,能不能帶我去找她?”
“公子,家主讓您醒后去前廳找她。”小霜沒有回答秋川白的問題,只是傳遞了家主的吩咐。
秋川白沒有追問柳憶安的情況,點點頭道:“好,那我現(xiàn)在過去。”
“少夫,請吧。”
小霜走在前方帶路。
前廳里,柳云和曲氏坐在主座,兩人誰也沒說話,只是默默飲茶,等候著秋川白。
見秋川白出現(xiàn),柳云示意秋川白坐在一旁后,便揮手讓所有下人退了下去。
“孩子,你昨日做主將方輕塵納進來的事,我們都知道了。”柳云頓了頓,仔細(xì)斟酌著用詞,“你可能不清楚,柳憶安是個特別…特別執(zhí)著的孩子,在感情上也是這樣。雖然將你娶進來是她父親提起的,但我們都清楚,如果她不喜歡你,是萬萬不可能同意的。大婚那日她有多么高興,我們也是都看在眼里的。她待你,絕對是一片真心。”
“我們家和尋常人家不同,我從沒納過侍,所以憶安也從未想過納侍。我知道對于男子而言,妻主納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而且,你也是為了救方輕塵那孩子,那孩子在憶安出事那天幫了我們大忙,于我們柳家有著天大的恩情。你用這種方法幫他脫身,我和夫郎不怪你,也愿意給那孩子一個庇護之所。”
秋川白驚訝地抬起頭,他本以為柳云叫他叫來是為了斥責(zé)他擅自作主,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話。
昨日,官府來人催促柳憶安盡快將小侍登記到戶籍上時,柳云一家子正在商討如何應(yīng)對顧允栽贓陷害一事。
“柳女君,先恭喜你覓得新歡,只是您得按章程辦事啊,還盼您最遲明日寅時來官府,將那方輕塵的名字登記在柳府的戶籍冊上。這次是知縣大人對您網(wǎng)開一面,否則難逃一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