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想來他這么做,還是為了還清所謂……
幾日后,家仆送來了曲氏的回信。
曲氏對秋川白的安排很是滿意,在信里對他大肆贊賞,最后叮囑他,既是家宴,做些尋常飯菜即可,不必過于操勞。
曲氏的回信仿佛給秋川白吃下了一顆定心丸,他高興地將信收好,想要即刻動身前往書院。
他想告訴柳憶安,若往后課業忙碌,無暇回家,他可以將曲氏接來小住幾日,同她團圓。
他推開房門,正欲大步離開,突然想起華來前幾日的勸告:若是他好好打扮一番,說不定柳姑娘一時高興,能原諒他先前的冒犯。
此話雖有些不著邊際,但他還是鬼使神差地坐在了鏡子前,拿起了那些從未好好戴過的首飾。。
頭上是戴瑪瑙海棠釵好,還是青玉鏤空發冠好呢?
身上是穿上云肩還是掛上披帛呢?
這搽臉的脂粉,究竟是如何涂開的?
秋川白過去只求儀表端莊得體,從未如此細致地打扮過自己,今日突然的興起使他忙得手忙腳亂。
過了許久,眼見太陽即將落山,他才不得不從鏡子前離開。
秋川白不好意思讓華來和春生看見如此打扮的自己,便趁著沒人注意,偷偷溜出門去,直到出了門才對著院子里喊了一聲:
“我去萬明書院,你們不用跟來。”
萬明書院門口,柳憶安愣怔得看著秋川白。
門房的人說門口有自稱她夫郎的男人來找她,她來到了門口,卻沒看見熟悉的身影。
直到一側的人開口喚她,她才發現原來眼前這個打扮得花里胡哨的人,竟然就是秋川白。
眼前的人的穿著搭配和往常明顯不同,往日里不著粉黛的少年郎,現下卻……
厚重的鉛粉被鋪在臉上,因出汗而顯得斑駁。原本濃淡得當的眉毛被他額外加上了幾筆,線條變得僵硬失真。唇上的胭脂顏色也有些艷麗,與其清秀的面容極不協調。
情竇初開的少年第一次打扮自己,扮成了一幅滑稽模樣,自己卻毫不知情。
柳憶安努力忍住笑意,嘴角還是忍不住上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