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即刻護(hù)送藥材去竹安縣。”
陸映昭聳了聳肩,不做強求,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方輕塵忙碌的背影。
昨日,她終究是沒問出方輕塵師從何人,不論她怎么問,對方都只有一句:跟著家中長輩隨便練練。
可是他從山匪窩里全身而退的樣子,怎么瞧都不像他所說的那樣,只是隨便練練。這樣的身手,沒有童子功是練不出來的。
他不愿意交代也無妨,陸映昭相信自己早晚能查得一清二楚。
方輕塵整理好了所有的藥材,一轉(zhuǎn)身,看見陸映昭死死盯著自己。他知道自己不該暴露會武的事實,只是情勢所迫,為了柳憶安,他愿意承擔(dān)所有的風(fēng)險。
“陸將軍,能否再派一小隊人手助我護(hù)送藥材去竹安縣?再也沒有可以耽誤的時間了,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p>
“我專門帶了人來助你?!标懹痴雅牧伺氖?,“錦繡,你帶人跟著方公子走一趟?!?/p>
“遵命。”一聲干脆的回應(yīng)從方輕塵身后響起。
方輕塵看清來人后,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錦兒姑娘?”
以往她在陸府時,總是低眉順眼,仿佛一個普通婢女。可現(xiàn)在,她穿著鎧甲,腰佩長刀,臉上帶著冷冽的肅殺之氣,沒有半點當(dāng)初在府中端茶倒水的樣子。
“是她,她是我的副將錦繡,跟我一起回到京城,為了方便就扮作了陸府的下人,化名錦兒?!标懹痴呀忉尩?。
“方公子,大家都相處這么久了,不用我再自我介紹了吧?”錦繡笑瞇瞇地看著方輕塵,欣賞著對方訝異的表情。
“多謝錦繡將軍,疫病緊急,辛苦各位將士跟我一起趕路?!?/p>
“方公子說的這叫什么話,救百姓于水火之間是
我們陸家軍的使命。“說完,錦繡也不再廢話,招呼下屬來幫忙。為了突襲,她們將馬匹都放在了山腳下,現(xiàn)在只能自己將箱子抬下去了。
隨著錦繡將最后一個箱子放到車上,所有人都翻身上馬,朝著竹安縣快速行進(jìn)。
“…就這樣,女媧煉出了五色巨石,補好了天上的窟窿,從此洪水平息,全天下的人繼續(xù)幸福地生活。”
竹安縣的醫(yī)館內(nèi),一群小孩將柳憶安團團圍住,纏著她給大伙兒講故事聽。
“柳姨姨,你能不能再講一遍精衛(wèi)填海的故事啊?”一個小女孩拽著柳憶安的衣袖撒嬌道。
“精衛(wèi)填海都講了有五、六…”另一個小男孩掰著手指數(shù)道,“反正講了好多好多遍了,換一個講嘛?!?/p>
小女孩不服:“女媧補天也講很多次了,你怎么還讓柳姨姨講?!?/p>
“好了好了,你們快去一旁休息一會兒,也讓你們的柳姨姨休息一會兒?!苯⑻みM(jìn)醫(yī)館的院子,將柳憶安從層層包圍中解救了出來。
“柳大人,你看你現(xiàn)在都什么樣了,怎么還由得她們鬧你?”江廷走向柳憶安,眉頭緊皺,眼底滿是擔(dān)憂。
眼前的柳憶安,已經(jīng)沒了初來時的精神與銳氣。她坐在地鋪上,背靠著圍墻,臉色像紙一樣蒼白,額角滲著細(xì)密的冷汗。平日里挺直的脊背,此刻也微微彎著,顯得無比脆弱。
“沒事,這些孩子都是獨自被關(guān)在醫(yī)館治病的,她們聽著故事,心里就沒那么害怕了,咳咳…”柳憶安為這些孩子辯解,只是她一開口,江廷就聽到她的嗓音如漏氣般嘶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