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有不被家里看到的失落,都被向景玄小心翼翼地拾起,珍而重之地安放在心上。
這個世界上,總算有一個人愿意認同自己了。
向景玄就像是一個太陽,驅(qū)散了她所有的陰霾。
可這樣溫暖的太陽,她最后也沒有守住。
她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母親興高采烈地回到家里,當著眾人的面宣布,她終于攀到了遠方的皇室親戚,家里從此可以飛黃騰達。
她還來不及高興,母親就又宣布道:“當然,我們也得付出一些代價。不過相比整個家族的興盛,這些代價可以說是微不足道了。”
蕭韻萬萬沒想到,母親所謂的代價,就是將向景玄獻給那些權(quán)貴,以滿足她們變態(tài)的嗜好,也讓她們抓住蕭家的把柄,從此對蕭家放心。
“母親,求求你放過向郎,女兒也可以為家里掙來榮耀,求求您放過向郎。”
直到額頭磕出了血跡,母親才愿意放他一馬。
“這樣吧,此次鄉(xiāng)試,你要是考得榜首,中得解元,讓那些權(quán)貴看到我們家的價值,就不用折騰你夫郎了。”
“女兒一定做到,多謝母親。”
她拼了命的讀書,一天只睡兩個時辰,所有的經(jīng)典都倒背如流,她不相信別人可以比自己做得更好。
可很多事,不是努力了就能如愿以償。
那年的鄉(xiāng)試,解元被同書院的柳憶安拿下,不僅如此,她還是本朝最年輕的舉人。
和柳憶安相比,自己的努力就像個笑話。
母親沒有留情,她不顧自己的阻攔,命人將向景玄捆綁住,扔給了那些權(quán)貴。
她憤怒地質(zhì)問母親,為什么是自己的夫郎,為什么大姐的夫郎就可以獨善其身。
母親卻用看傻子一般的目光看著她,冷冷地說道:“你大姐在朝為官,背負著整個家族的使命,你難道讓她的夫郎壞了名聲嗎?”
“那我呢?我夫郎的名聲就不要緊嗎?母親,我和大姐姐都是您的孩子,您為什么不能疼疼我呢,你只要疼我一點點就好,為什么連那一點點都不給我呢?”
“你在這胡鬧些什么?我本還以為你是個懂事孩子,不過是個男人罷了,等家里發(fā)達了,再多為你納上幾房就是。你為了一個男人對著自己的母親大喊大叫,真是不成體統(tǒng),罰你在這里跪上一夜。”
那一晚,向景玄一夜沒有回來,蕭韻也跪了整整一夜。
祈愿愿她平安喜樂,萬事順遂
經(jīng)過多日的努力,疫病終于告一段落,竹安縣又恢復(fù)到了往日的平靜。
大部分的患者已經(jīng)康復(fù),只剩少部分身子
虛弱的人還留在醫(yī)館。同時,方輕塵和幾位太醫(yī)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討論,找到了一個預(yù)防疫病的方子,沒染過疫病的人也不用再擔驚受怕。
疫病給竹安縣百姓帶來的陰霾終于徹底消散。
見此事終于了結(jié),柳憶安找到了江廷,向她表示自己準備回京的打算。
“柳大人,你再多待幾日吧,”江廷面露難色,糾結(jié)該不該透露大家的計劃,猶豫了一瞬間,還是決定坦白,“那日害你染病的那個男子,心中愧疚,他組織大伙兒為你準備了一個謝宴,想來就在下周了。你要是提前離開,大家會失望的。”
柳憶安得知了大家的心意,不忍拒絕,“既然如此,那我下周再離開吧。”
回住處的路上,聽著竹安縣的街道上再次響起的吆喝聲,看到孩子們在大榕樹下嬉戲打鬧著,柳憶安心里尋到了一絲久違的平靜。她想起了自己參加的科考的初衷,就是為了守護一方水土的平靜與祥和,就像眼前這般景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