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方輕塵打破了這份沉默:“我去偷信。”
柳憶安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的提議,“不行,不僅是你,誰也不能再進神侍府。”
“你相信我。”
“我不能相信。”柳憶安態度堅決,“我不能拿你們這些朋友的性命去為柳家翻案,如果真要犧牲才能為柳家洗刷冤屈,那也應該是用我的性命。”
陸映川著急起來,“可我們努力這么久,不就是為了幫你洗刷冤屈嗎?”
柳憶安勸慰大家道:“不怕,等她下馬了,手下的人為了自保自然會把她做過的事抖出來。現在最重要的,是在水壩剛動工時就揭穿她們,否則拖得越久百姓的損失越大。”
見剩下的四人一臉沉重,柳憶安趕緊將話題往下一步引,“我們還是討論一下怎么借水壩的事將她們一舉拿下吧。”
“這簡單,我將此事匯報給太女,等水壩動工后讓她帶人去查倉庫。”陸映昭大手一揮。
柳憶安抱拳,“那此事就拜托陸將軍了。”
半個月過去,水壩開始動工,在開工的第三天,太女帶著人馬直奔現場,封鎖了所有線索。
當夜,蕭韻的手下給柳憶安送來一封信,上面寫著:
“許久不見,今特設酒宴一席,愿與憶安促膝一敘。若君肯赴此約,我當以手中證據,還柳府清白。”
韓嫣然讀完信,不屑地扔到一邊,“這個騙子死到臨頭了還想害你,真是做夢,我們可不會再被她騙了。”
然而,她沒有得到意料之中的附和,韓嫣然許久沒聽見柳憶安說話,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不會去的,對吧?”
卻聽柳憶安說:“我想去。”
“你怎么還敢去見她啊?她之前將你害成什么樣了。這種人說話信不得的,你千萬不要去。”
柳憶安又何嘗不恨蕭韻,只是她一直想當面問蕭韻幾個問題。除此之外,她也想知道蕭韻手中的證據到底是什么。
“我覺得自己有必要去見她。”柳憶安拉住韓嫣然的手,懇求道,“你去將此事告知給陸將軍,讓她帶人在酒樓附近埋伏。放心,我一定會小心的。”
“唉,你一向是個主意正的。既然你要去,那我就尊重你的決定。”韓嫣然反握住柳憶安的手,“記住千萬別動筷子,小心她下毒。”
“好,我一定記住。”
和韓嫣然道別后,柳憶安上了蕭韻派來的馬車,很快就到了設宴的地方。
那是一間十分偏僻的小院,大門十分破舊,但進去后卻別有一番洞天。
一盞盞的青石燈照亮了青磚鋪成的小路,通向一個掛滿妖紅紗帳的臺榭。
柳憶安緩步走上前,看見蕭韻坐在臺榭地面的厚毯上一動不動。
直到柳憶安坐到她面前,才見她緩緩抬起眼,“你來了。”
“嗯,你是什么時候知道我沒死的?又是怎么知道我在韓嫣然那的?”
蕭韻將兩人面前的酒杯填滿,“你第一個問題竟然是問這個,我還以為你會問我為什么要陷害柳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