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敵自愿退出,陸映川心里比打了勝仗還要歡喜。也顧不得什么男子的矜持,迫不及待就沖到了柳府。
來之前,他原本還在擔心和柳憶安重逢的場面會不會有些尷尬。但還好,兩人都對分別前的那個吻緘口不言,都裝作什么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最近陸府太熱鬧了,我不想回。”陸映川拿起眼前的茶杯,細細品味著柳憶安親自沏的茶水,心里比舌尖還要甘甜,“反正你府上也不差一個房間,不如留我住上幾日。”
柳憶安琢磨了一下,搖搖頭拒絕了,“我倒是不介意,只是我在別人眼里還是一個‘傻子’,若是讓別人發現你住在我家,我們之前的行動很容易就前功盡棄了。還是等審完顧允再說吧。”
“那顧允一個人的案卷都足足有一本書了,審完都到猴年馬月了。”陸映川小聲抗議。
此前,柳憶安聯合陸映昭,想借“購置冬衣”一事釣出顧允在戶部的人脈,誰知最后竟有了意外之喜。她們截獲了顧允發給賬房的一封信,發現她對私吞冬衣的手法和六年前軍餉案的細節如出一轍。
軍餉案一直是陸映昭心中的執念,于是她干脆將崔賬房的夫孩捉了過來,想以此威脅崔賬房就范。
可最終讓崔賬房倒戈的,并非是對她夫孩的威脅,而是陸映昭無意中的一句話。
“你可知,顧允并非第一次私吞軍餉。六年前,很可能正是她調換了陸家軍的冬衣和糧草,才讓北戎趁虛而入。你今日護了她,就是害了苦守邊疆的千萬個將士。”
聽到這句話后,崔賬房在原地怔了半天,然后一頭暈了過去。
崔賬房醒來后,便帶人翻出了四海商會這么多年的暗賬,將顧允私下的勾當招了個一干二凈。
有了崔賬房的幫助,剩下的事情就順利多了。她們在沒有打草驚蛇的情況下成功抓捕顧允歸案,只待最后的審判環節。
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發現,原來京中發生那么多的怪事,背后都有顧允的手筆。
“是啊,幾年前的軍餉案有她,之前的我們中毒的事情也有她,竹安縣的假藥材也有她參與其中。這么多年,這么多事,竟無一人揭發她,也當真有能耐。”
柳憶安一一細數顧允的罪行,不知不覺間寒毛豎起。
“她背后肯定有別人。陸映川,我突然覺得賀雙文不是慕青信中所指的主上,應該另有其人。”
“不是賀雙文,那還能有誰?”
柳憶安起身,在院中來回踱步。這段時日內發生的種種就像一個混亂的線團,她必須找到解開這一切的線頭。
柳憶安拿出四海商會暗賬的抄本,向陸映川展示上面的條目,“你看,顧允的暗賬上每月都有一筆很大的支出,一年加起來足足有二十萬兩白銀,賀雙文抄家后搜出的家產可遠遠不及那個數。”
“二十萬兩?”陸映川嚇了一跳,“一年竟有二十萬兩,你可知養一支三千精銳的鐵騎一年所需也就二十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