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映川。”
“什么?”
“我的條件就是,你不要叫我二爺,叫我映川。”
慶賓樓是京中最豪華的酒樓,也是世家子弟宴請別人時最愛去的地方,往日里都是一幅沸沸揚揚的景象。可今日,酒樓里的嘈雜全都平息了下來,只因所有人都在偷聽天字廂房中傳出的爭吵聲。
“陸映川你這悍夫,你看看整個京城除了我誰還愿意娶你這種天天舞刀弄槍的男人!”
“想娶我的女人多了去了,你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啊。要不是我當(dāng)時眼瞎,被你的裝腔作勢的樣子糊弄了,我陸府能瞧得上你區(qū)區(qū)一個翰林?”
樓下的客人聽著樓上的熱鬧,竊竊私語道:
“樓上是陸二爺嗎?怎么就突然吵起來了?”
“誰知道呢,可能是成婚后還整日往軍營那種女人堆里跑,惹韓翰林不滿了。”
“呵,要我看這個陸二爺也不是個什么檢點的人,不然當(dāng)初怎么那么倉促就成婚了?我估計啊,是這兩人亂搞被人發(fā)現(xiàn)了,這才不得不成親。”
柳憶安坐在大堂角落,不禁感慨人言可畏,短短幾分鐘內(nèi),“陸映川婚后不檢點”的謠言已經(jīng)在人群中傳開了。
聽謠言越傳越離譜,柳憶安打開折扇擋住臉,大聲地說;“哎呀,現(xiàn)在街上怎么到處都是陸家軍的人啊,我可是害怕這些軍娘。”
聽到“陸家軍”三個字,大堂里的人瞬間安分了下來,沒人敢再提陸映川的謠言。
又過了一會兒,柳憶安一直等的人終于來了。
來者身著淡紫色華袍,頭上的發(fā)髻上掛滿了各式發(fā)簪,十分張揚。此人是蕭韻的大姐蕭頌,如今在工部擔(dān)任員外郎,今日得她人宴請來到慶賓樓。
小二見到來人,一臉笑意迎了上來,“蕭大人歡迎歡迎,您的廂房在樓上,我?guī)先ァ!?/p>
隨著蕭頌的出現(xiàn),包廂里傳出的爭吵聲先是停滯了一瞬,隨后爆發(fā)得更為激烈。
當(dāng)蕭頌剛踏上二樓的平臺,只聽“嘭”的一聲,一個凳子破門而出,和扶手激烈地碰撞在一起,生生碎了一地,木頭殘渣濺了她一身。
然后一個俊美的男子從門里探出頭來,欠了欠身,抱歉道:“唐突女君了,女君若愿稍等片刻,我馬上差人買一件新的衣裙送來。”
隨后又一個女子從門后將這個男子一把推開,“哼”了一聲后便快步下了樓。
還不等蕭頌反應(yīng),眼前這名男子就掉了眼淚,轉(zhuǎn)過身擦了擦眼角后道:“讓女君見笑了,若是不嫌,可進(jìn)廂房稍坐片刻,下人很快就將新衣服送來。”
小二很有眼色地接上話:“蕭大人,這位就是陸家二爺。”
“原來是陸二爺啊。”蕭頌連忙作揖問好,“在下的衣服不要緊,二爺不必在意。只是二爺是因何事同韓翰林爭執(zhí)?”
“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蕭大人不如進(jìn)來說,樓下人多口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