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逢林:“媽要是知道,能從老家回來。”
陳韻:“你以為她不知道?”
也是,孩子天天跟爺爺奶奶視頻,就他們那跟篩子差不多的嘴,哪有什么秘密。
只有大人,才會讓人捉摸不透。
宋逢林也不知道自己在感慨誰,都忘了剛剛在扒蒜,伸手推一下快滑落的眼鏡。
他指腹蹭過眼下的位置,馬上意識到不妙,抬著兩只手:“陳韻,我沒洗手碰到眼睛了。”
陳韻摘掉他的眼鏡,手沾水輕擦兩下:“好一點了嗎?”
宋逢林眼睛生得好,這會眼尾泛紅更顯得楚楚可憐,甚至因為刺激還沁著兩滴淚。
灶臺本該是煙火氣最繚繞的地方,偏偏被他弄出三分風塵,還撩人而不自知。
要不是鍋里傳出糊味,陳韻眼睛都快把他盯穿了。
她手忙腳亂地揮動鍋鏟,搶救出幾塊肉。
宋逢林及時遞上盤子,一只眼淚朦朧的眼睛半閉著:“沒事,還能吃。”
陳韻隨便應著,莫名想找個人罵罵,不過看他的樣子又說不出來。
她道:“先洗手再洗臉。”
宋逢林不在廚房跟她搶地方,順便把半糊的肉端到餐廳。
他進洗手間之前路過兒童房,看兩個孩子已經各自在角落里不吭聲,裝作沒發現加快腳步。
有的時候,裝聾作啞也是一種智慧。
陳韻比他掌握得還清楚,晚飯看姐弟倆不對付的樣子問都不問。
陳星月照常和媽媽說話,只是視線會挑釁地略過弟弟。
陳昕陽委屈地扁著嘴,看著可憐,其實他不占理的情況是多數,要不然早蹦跶得有三尺高。
說實在的,光這幅場景就比春晚演小品還有意思。
宋逢林幾乎憋不住笑,背過身咳嗽作為掩飾。
陳韻在桌子底下踢他一下作為警告,自己也沒忍住。
夫妻倆一對上眼,嘴角就自動拼命往后扯,怎么都攔不回來。
陳星月快讀小學,也長出點心眼。
她覺得哪里怪怪的,目光在父母之間逡巡。
明明沒什么,陳韻被看得做賊心虛,盡量坦然地看著她說:“青菜也要吃掉。”
陳星月被媽媽捏住小尾巴,趕緊安靜地扒拉飯。
她吃完自己把碗收到廚房,不用人催促就去練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