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韻無奈道:“看你也不怎么需要散心,都走出來了。”
周佩琳環(huán)顧四周,正是宵夜攤子煙火氣最盛的時間,人群熱鬧得擠不進去半點傷春悲秋,越發(fā)襯托得人形單影只。
她聳聳肩:“走遠應(yīng)該就能走出來。”
陳韻:“打算什么時候走?”
周佩琳:“過兩天吧,離婚的時候該處理的也都差不多了,還剩點大件先放你那。”
這么快,陳韻不知怎么眼眶微酸。
她心想又不是生離死別,大家還是天天會在手機上聯(lián)系,卻仍舊止不住想要落淚,偽裝情緒用力眨眨眼。
周佩琳好笑:“你就不能大大方方哭一個?”
淚珠滾落,陳韻:“倒也沒有那么傷心。”
和即將分別的現(xiàn)實比起來,當(dāng)年送她出嫁和今日的場景相映才更叫人難過。
成年人的偶爾軟弱,好像假裝看不見會更為禮貌。
周佩琳無聲地握住好友的手,忽然感嘆:“還是你說得對,戀愛腦真的沒有好下場。”
十幾年前還沒有這個詞,陳韻說她是“花癡”,恨鐵不成鋼的時候說“遲早被男人騙去賣”。
那些讖語如今句句誅心,叫人生出許多的愧疚,好像犯了什么錯,頭不自覺地垂著。
周佩琳自覺失言,找補:“又不是你給我戴綠帽子,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然后瀟灑喝一大口酒:“你娘們一點,這都是小事!”
她話是這么說,最后不出所料的喝多了。
陳韻本來想送她到酒店,半道上讓司機拐彎回家。
——
夜深人靜,宋逢林在客廳看電視。
他聽到開門的聲音站起來,看到率先進來的醉鬼有些不知所措。
周佩琳其實勉強還能走直線,扶著墻把鞋踢到邊上,瞇著眼睛跟人打招呼:“嘿喲,老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