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時滿臉歡喜,大紅喜字下襯得嬌羞。
宋逢林顧不上管那一點掃興,隔幾天知道錢已經退回去就沒再把事放心上。
但見著人,心底那點揮之不卻不好意思說出口的膈應又浮出水面。
很巧合的是,宋逢林第二次見到胡宇辰還是在三年后的一場婚禮上。
一個是男方的大學舍友,一個是女方的表弟,兩個人坐在不同的桌子上。
宋逢林本來是沒看到他的,還是邊上的同學提了句:“你看對面那幾個新娘親戚,一家真的全是俊男靚女。”
大家紛紛望過去,間或交流幾句新人的八卦。
宋逢林別的沒瞅著,倒是第一時間注意到胡宇辰——歲月對他沒意見,沒留下半點痕跡,劍眉星目的帥氣。
如此對比慘烈,宋逢林當天可樂喝著都不甜,回家就立志要減肥。
他當時初初發福,自己看肚子也很不順眼,可惜一下子用力過猛,練出個滑膜炎。
未功成而中道崩,健身自然是暫且擱置。
于是第三次見到胡宇辰的時候,宋逢林的膝蓋有點疼。
他那天頭還疼,連續加班的后遺癥張顯無疑,走在路上都一臉的苦大仇深。
偏偏如此意識渙散的情況下,居然還能發現對面人行道對面的胡宇辰。
兩個人這次連視線都沒對上,就像是城市中無數每天都會發生的擦肩而過。
也許在他們都沒有留意的日子里,還發生過幾次這樣的情況。
但是像今天大家都在一間店里,大概是頭一回。
宋逢林覺得還怪因緣巧合的,念叨:“今天什么日子。”
還用翻日歷,涮杯子的劉迎霞:“四月十四。”
她是老習慣,一說起來都是農歷。
宋逢林聽著這兩個四,心想怎么有點不吉利。
他余光偷偷觀察在跟女兒玩游戲的老婆,琢磨著她到底有沒有看到故人。
陳韻還真沒看到,她把一枚硬幣攥在手里讓孩子猜,一邊說:“爸,晚上你要喝點嗎?”
陳勇忠平常是煙酒都不太沾的,偶爾倒也能來上一兩杯。
他道:“逢林喝不喝?”
要是擱老家那地界,老丈人發話女婿最少得喝三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