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會剛大學畢業,對婚姻沒有半點想法,全然是誤打誤撞。
給面子三個字聽著就很勉強,宋逢林茫然:“但你看著很開心。”
十年之后,他居然還這么認為,陳韻:“那是出于基本的社交禮儀,實際我當時以為你是木頭成精了。”
宋逢林確實不善言辭,從某種程度上符合大家對程序員的刻板印象。
他嘴巴微張又閉上,悶悶道:“那第二次見面呢?”
陳韻回憶一下:“是去游戲廳對吧?”
她相親的時候沒跟宋逢林有多少一見鐘情,倒是和何泰帶來的張頌菁相見恨晚,應她的邀才出門的。
宋逢林:“嗯,抓娃娃。”
三個字打開某個開關,陳韻憋不住笑:“你企圖用科學打敗機器的樣子,還蠻有意思的。”
說得好聽是有意思,實話興許是像傻子。
宋逢林忽然嘆氣:“原來表現得這么糟糕嗎?”
好不好壞不壞的,陳韻:“又不影響我們現在結婚了。”
所謂的最后勝利者,是只看結局的。
但宋逢林反反復復品味過的開端,現在仿佛添上另外的意味。
他道:“那你什么時候才開始喜歡我的?”
喜歡是中年夫妻在早餐要討論的事情嗎?陳韻想了又想:“好像沒有準確的時間點,不過你后來約我出門,我不是很反感。”
那樣的話,大概就是喜歡。
有句話怎么講的,情不知其所起。
宋逢林覺得矯情的很有道理,心頭跳得雀躍:“我也沒有。”
那就沒有吧,也不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況且陳韻連談這些詞都有些微的尷尬,看一眼手表岔開話題:“把他倆拽起來吧,星星早上有鋼琴課。”
周末叫孩子起床是件輕松事,宋逢林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就做到。
陳星月對出門玩的熱情全轉化為學琴的動力,吃完早飯不用人催促就急著要走。
陳韻還在給女兒的保溫杯裝水:“你現在去也上不了課,急什么。”
是哦,陳星月扭頭跟爸爸做介紹:“李老師好忙的,一定要按時間來。”
學生遲到早退的課時都計費。
女兒的鋼琴課是最近才開始的,宋逢林還真沒空去過,問:“老師兇嗎?”
陳星月表情夸張:“超級兇。”
瞎說,陳韻把杯子給女兒:“李老師只是比較嚴肅。”
不然的話,誰能鎮住這樣活潑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