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每次一聽她都有種才知道的感覺,說:“不是還不到一個月嗎?”
宋逢林:“交接得差不多,不賴著了。”
他的尾音飄散在風里,是此刻萬家燈火逐漸亮起都無法抵消的惆悵。
陳韻心想以他的個性肯定會站好最后一班崗,心知肚明:“你們老板又發瘋了?”
兩個字戳中宋逢林的笑點,他唇角翹起:“融資徹底沒戲,著急上火,正常的。”
他倒是很善解人意,陳韻明知故問:“不生氣嗎?”
宋逢林:“現在不生氣了。”
剛被開除的時候是有不滿,不過在既定的現實面前逐漸連心態都放平,畢竟他人生最重要的十幾年都跟這份工作息息相關,不管是如何“分手”的,也希望對方能越來越好。
他都看開了,陳韻也沒啥好義憤填膺的。
她換個話題:“晚上交給你一個重要任務。”
這個家居然還能有要緊的事情能夠輪到自己,宋逢林好奇:“是啥?”
陳韻:“跟星星一起做龍舟。”
哦,幼兒園的節日活動。
宋逢林:“確實很重要。”
陳韻:“我聽你的語氣像是有異議。”
宋逢林:“不敢。”
陳韻:“那就是有賊心的意思。”
叫她一說,也頗有道理。
宋逢林苦笑:“我做手工你又不是不知道。”
陳韻揶揄:“拿出你當年織圍巾的精神來。”
他們結婚的時
候一起出的錢買房裝修,夫妻倆加上老兩口幾乎都是口袋空空。
但沒錢也得過紀念日,宋逢林心想禮輕情意重,每天午休都在公司樓梯間織圍巾。
只是他的心意很可貴,成品著實不能恭維。
陳韻那陣子還在上班,第二天戴出門了。
出門前宋逢林自我反省:“要不算了,顯得你不好看。”
陳韻理理額前的碎發:“我天生麗質,怕什么。”
她說是這么說,其實還是因為不忍心,只戴出去一次就束之高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