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韻在等面團發(fā)酵的中場休息時間,揉著手腕:“他就面上這樣,心里很熱情的。”
何晴晴:“不過比你們剛結(jié)婚那陣子有進步,他以前看著是真的很想鉆進地里。”
宋逢林的性格,說社恐也不準(zhǔn)確。
他有固定的人際關(guān)系,在此以外的部分統(tǒng)統(tǒng)想躲避,但需要迎面而上的情況也還能糊弄得過去。
陳韻:“你要是見過他第一次回我們老家的樣子,就會覺得他見你們特別從容了。”
何晴晴聽她提過老家的親戚,說:“那么多人,他沒當(dāng)場逃跑嗎?”
陳韻:“差一點。”
宋逢林估計覺得天崩地裂,又知道是人生大事躲不開。
他裝倒是也能裝得不錯,就是每天起床都要做很多心理建設(shè),家里來一個新的親戚都得深吸口氣。
這么聽著,何晴晴感嘆:“果然,男媳婦女媳婦都不容易。”
陳韻:“那不能,男的還是比女的容易,畢竟你婆婆不會因為孩子跟爸爸姓就把你供起來的。”
因為這個姓氏,老陳家上上下下都覺得宋逢林吃大虧,生怕他過得有點不滿意,對他客氣有加。
何晴晴略顯正色:“你說這話的樣子很像我老公,果然,女人是一種處境。”
大概覺得失禮,她又訕訕補一句:“剛剛出門還吵了一架,有點情緒,不是針對你。”
針不針對的,都是實話。
陳韻倒沒有生氣,只是怔忪。
到此時她才意識到,也許自己忽視很多宋逢林在這段婚姻里的辛苦之處。
又或者說為這十年付出許多非本心的,何止她一個人。
思及此,陳韻苦笑:“沒事,你說得對。”
又反應(yīng)過來:“怎么吵架了?”
何晴晴撇撇嘴:“在說去月子中心的事,反正一提我媽給錢他就應(yīng)激。”
她說這話的時候摸著肚子,即將為人母的慈愛之中又有一絲茫然:“這日子過的,真的誰結(jié)婚誰是冤大頭。”
朋友之間,也不是每句話都要順著接下去。
陳韻連自己的選擇都未必茍同,更別提輕易評價她人的,只問:“選的哪家?”
何晴晴:“還沒定,來找你參謀參謀。”
她坐下來拿出幾張傳單,陳韻掃一眼上面的數(shù)字就咂舌:“好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