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逢林:“沒有,我坐一會就好?!?/p>
他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嘴上說著沒有事,卻連頭發絲都散發著“我有事”三個字,別扭得像跟麻花。
陳韻還挺擅長拿捏的,戳戳他的手臂:“你跟我說說嘛~”
宋逢林自知是個敏感的人,又深知這種對細節的斤斤計較很容易惹人厭。
他道:“真的沒事,你去睡吧。”
接連碰壁,陳韻真不知道有哪里得罪他。
她今天一拖二帶娃,在幾個暑假班之間來回轉,晚上還把兩個孩子給訓哭,氣得自己的血壓都快一百八,但轉念一想起碼宋逢林今天肯定過得挺開心,咬咬牙忍住。
現在她后槽牙再咬不下去,掛了臉站起來要回房間。
宋逢林下意識叫住她:“陳韻?!?/p>
他聲音很輕,好像生怕人聽見。
陳韻的語氣也放緩:“怎么啦?”
宋逢林:“我給你發了定位和照片,你知道我在哪,跟誰在一起,又覺得我難得有聚會,想讓我好好聚……”
他在酒精的作用下說話慢慢吞,條理倒還算清晰,續上:“所以你不需要打電話問,也不催我回家?!?/p>
講完這幾句,他就停住了。
陳韻心想自己做得有什么問題嗎?怪委屈的:“還做錯了?”
宋逢林:“當然沒錯?!?/p>
就是因為沒錯,他覺得自己沒理由不高興,但情緒又分明擺在那里,一時不知道怎么說才顯得自己不矯情。
不過陳韻是個愛看言情小說的人,她略一想就知道,說:“我沒查崗讓你覺得被冷落了?”
宋逢林不好意思點點頭,如果不是夜色重重中應該還能看出臉紅。
陳韻想笑:“不查人家都求之不得的好嘛?!?/p>
宋逢林:“我不是人家?!?/p>
他很少像現在一樣撒嬌的感覺,陳韻不由得心軟,哄孩子一樣摸摸他的頭發:“今天還挺可愛的。”
可愛?宋逢林想起晚上最讓自己刺痛的那句話。
他仰目而視:“愛我嗎?”
那是一種渴求和弱小的姿態,催生出更多的愧疚感。
陳韻幾乎心海翻騰,連視線都不忍落在他身上,嘴唇卻又張不開。
愛這個字,對很多人就是很難脫口而出的事情。
宋逢林如果沒有酒壯慫人膽,大概咂摸千百遍都不會這么問。
他很是善解人意于她的不能馬上回答,也執拗地想要一個確切的答案:“陳韻,你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