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背著個沒裝啥東西的書包,左一下右一下空蕩蕩的直晃悠,總叫人以為下一秒要摔倒。:
宋逢林有心提前做點(diǎn)預(yù)防動作,光是手臂抬起來都筋骨發(fā)麻,索性只出張嘴:“陽陽你慢點(diǎn)。”
小朋友要是聽話,就枉稱為世界上最大的不定時炸彈。
但只要好端端地把一雙兒女送進(jìn)幼兒園,就算是卸下重?fù)?dān)了。
宋逢林照例給老婆發(fā)消息同步情況,邊往公司走邊看手機(jī)
大概因?yàn)槭亲詈笠惶欤孔咭徊叫那楦拥腻e雜,期待著能有條回復(fù)吸引注意力。
不過他盯著屏幕看來看去,只有些無關(guān)緊要的“騷擾”,每聲震動都把人的期待拉高又踩平。
宋逢林無端地覺得沮喪,只覺得自己今天身心都受傷。
他本來就沒啥表情的臉連客套的笑容都很難擠出來,硬邦邦地到辦公室。
曾經(jīng)擺滿他私人東西的空間,已經(jīng)像螞蟻搬家一樣逐漸變得像沒有人待過,除了桌上的一支筆。
宋逢林就拿著它簽完所有的交接文件,順手揣兜里走人。
走的時候很瀟灑,站在電梯前反而想回頭看。
但再多看兩眼,也只是徒增同事們今天吃午飯的談資。
宋逢林不想成為故事的一部分,背挺得越發(fā)的直,在想像中勾勒出自己是如何散發(fā)出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的氣質(zhì)。
然而他對自己的定義實(shí)在錯得離譜,陳韻乘坐的電梯門在他面前打開的時候,還以為自家有只流浪小狗。
她手往前一伸,彎腰行個禮:“您請進(jìn)。”
宋逢林居然往后退一步,反應(yīng)過來跳探戈似的往前挪。
他既像是抱怨又像是撒嬌:“沒空可以不管我的。”
怎么還委屈巴巴的,陳韻:“當(dāng)然有了,今天地球就繞著你轉(zhuǎn)。”
宋逢林一顆心被撫平,剛剛的刺撓感消失不見。
他按下1樓,等門緩緩關(guān)上說:“你想去哪?”
陳韻:“雖然我已經(jīng)有想法,但還是要先象征性地問你意見。”
宋逢林笑:“都聽你的。”
他在平江生活十幾年,熟悉的地方卻越來越少,平常出門都是一家人活動,也只是跟著大部隊(duì)走。
陳韻就知道是這個答案:“先去吃松餅,再去星光匯逛逛,中午吃牛排,下午去江心公園看天鵝,然后接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