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晃晃頭,陳韻回過神來,抓住一點脈絡,可能找到宋逢林為什么這么想的理由-他在老婆面前沒有太多的自我意志,所有的真實想法都藏在順從之后。
小到吃穿用度,大的買房買車,這個家的一切基本是以陳韻的想法為主。
哪怕她每次都會問問家里其他人的意見,最后也無非是從不同人嘴里說出同樣的看法。
大家是心有靈犀嗎?當然不是。
陳韻自然知道在這個家里得到多少偏愛,像是自我安慰一樣說:““應該是這樣。””
說完她自己也沒多少底氣,又怕內(nèi)里還有藏得更深的緣由,忍不住鴕鳥心態(tài):早知就不揉面團先掛電話了。
可揉都揉了,她也不好浪費糧食,鬧鐘一響條件反射站起來,因為有事情做心情不那么亂糟糟。
東一錘子,西一榔頭的。
陳韻還沒理出個大概,宋逢林就已經(jīng)來接她。
他進來見店里客人多,吧臺后又施展不開,跟老婆對上眼神后就退出去等。
哪怕他一個字都沒說,陳韻也讀懂了。
她心想難道這樣還不算默契嗎?一邊沖洗著客人用過的杯子。
瀟瀟做完手頭的單子:“姐你下班吧,等下我來洗。”
本來也是她的工作,只是老板平常有空分擔一部分內(nèi)容而已。
陳韻還想拖一會,不自覺地東擺西擺,好像跟手里的東西有多過不去,卻到底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
她把杯子放在瀝水架上:“我先走啦,明天見~”
瀟瀟沖她擺擺手,心里琢磨著自己的超混搭美式的新配方。
一看,就知道在神游太空。
但陳韻現(xiàn)在連枕邊人都摸不清,更別提同事的想法。
她莫名地嘆口氣,沉重地推開店門。
宋逢林在跟蚊子搏斗,不知道的以為跟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巴掌招呼到身上一點不客氣。
陳韻看著都疼:“別動,我給你噴驅(qū)蚊水。”
有孩子后,她夏天隨身都帶著。
宋逢林老老實實地站好,像過安檢一樣雙臂抬高,嘴巴抿得緊緊的,眼睛也閉上。
陳韻給他從頭噴到腳:“下次還是進去等。”
宋逢林:“我看店里沒空位了。”
陳韻:“站里面也好過被蚊子咬吧。”
大家都坐著,宋逢林干站那兒也覺得百爪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