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從松榆到松槐,高鐵需要三小時。
如果九點準時發車,她似乎也無法及時和他見面。
林聽澄如此真切地感受到無能為力的窒息感。
像暴風雨前的寒潮,像深海暗涌的漩渦,將她卷入海底,讓她呼吸困難。
為什么見一面如此之難。
為什么她好不容易主動一次,要讓暴雨天阻攔。
她只想回松槐,只想陪在沈擇屹身邊。
如果下雪,陪他看雪。
如果下雨,陪他看雨。
她已經丟下過他一次,不想再丟下他。
更不想再讓他傷心。
可是她又該怎么辦。
她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等雨停,等列車運行,等一切回到正軌。
然而,這樣的等待看不到盡頭。
她無助地蜷縮在偏僻的角落,緊緊抱著雙膝。
渾渾噩噩中,她又想到沈擇屹那天離開的背影,沒忍住,眼淚掉了下來,她壓抑著情緒無聲地哭。
哭到產生幻聽,聽到廣播播報列車檢票:
乘坐g7036次列車的乘客前往檢票口檢票……
林聽澄瞬間站了起來。
她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廣播,對著大屏幕核對了好幾次信息。
終于,她確定,她等到了。
林聽澄狂奔進站,進入列車。
坐進車內后,她看了一眼時間,八點四十。
如果路上順利,正常行駛,她或許能及時趕回松槐,但依舊無法準時到達沈擇屹的身邊。
林聽澄看著僅剩十格電的手機。
猶豫了會兒,她還是決定,給沈擇屹發信息。
:【沈擇屹,今天還沒有結束,我們的約定還算數。】
:【你能不能等等我,我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