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鵝人瞇起眼睛,視線掃過澤利斯西裝翻領內側若隱若現的暗紅痕跡——那是子彈曾經擦過留下的灼痕,他記得很清楚,前不久老六在碼頭與其他幫派發生了沖突。
“好主意。”企鵝人咧嘴笑了,露出一口鯊魚般的尖牙。
他踱步到老六身后,短粗的手指劃過對方挺括的西裝肩線,他拍了拍澤利斯的肩膀。
“今晚你親自去賭場安排,我要看到那個蠢貨在室輸掉最后一顆扣子。”
“我們該有一場王牌對王牌了。”
澤利斯不動聲色的翻了翻白眼,以一種陰陽怪氣的表情無聲的模仿著企鵝人的話:“我們該有一場王牌對王牌了。”
他注意到三個站在辦公室內的打手正用驚恐的眼神看著自己,但沒有一個人舉報他。
澤利斯知道自己和陶杰會有一場對決,這個陶杰實在有些麻煩,他嚴重的拖慢了澤利斯的計劃速度。
澤利斯希望企鵝人能成為哥譚市最大的□□,這樣篡位之后,澤利斯就不需要自己打拼了。但黑面具幫的陶杰給澤利斯上了不少壓力。
如今企鵝人幫明面上仍然是哥譚市最大的□□,但綜合排行榜數據來看,黑面具和企鵝人幫勢均力敵,甚至黑面具幫隱隱有超過企鵝人幫的征兆。
澤利斯明白,他劃不了多少水了。
畢竟老板下達命令了。
企鵝人用傘尖戳了戳澤利斯攤在辦公桌上的《哥譚日報》第三版角落,一則不起眼的市政新聞正在發酵——“哈維·丹特康復基金會正式注冊。”
企鵝人抓起鍍金裁紙刀將陶杰的紙條絞成雪片。
同時他拉著慢條斯理的口氣,學著電影中教父該有的樣子對澤利斯說說:“老六,告訴我。我們一般怎么處理叛徒?”
澤利斯推了推眼鏡,公事公辦的說:“裝進麻袋里灌上水泥,從哥譚港丟下去。”
“那就去做吧。”
澤利斯抄起企鵝人的傘毫不客氣的對著離自己最近的那zousi組長的小腿抽過去。
他猛地抽搐著跪下,澤利斯用傘尖指著那掙扎著想要爬起來的zousi組長的喉結,zousi組長瞬間僵在原地,喉結不安的顫動著。
這一套操作給企鵝人都看傻住了,他讓澤利斯徹查一下幫派中的內鬼。但沒想到澤利斯直接對眼前的人出手了。
澤利斯隔著眼鏡投給企鵝人一個目光。
企鵝人微微瞇眼,將手伸向zousi組長的西裝,西裝內袋摸出一枚雙面鍍銀的紀念幣,背面刻著哈維任檢察官時的座右銘:光明永駐。
企鵝人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更像是下屬,而非老板。
他只是很震驚的看向zousi組長,他留下他們三個并非因為知道他們是內鬼,而是有別的安排。
沒想到澤利斯直接給他抓了個內鬼出來。
企鵝人頓時怒火中燒,一腳將zousi組長踹的吐血,好半天都趴在地上爬不起來。
“看來有人往我的賭場送了兩面骰子。”企鵝人用傘尖挑起紀念幣,被酸液腐蝕的銀面在燈光下映出他扭曲的冷笑。
趴在男人脖頸青筋暴起,喉嚨里發出咯咯怪響。
“老板真是英明。”澤利斯還不忘懶洋洋的拍企鵝人的馬屁:“通過指向報紙上關于雙面人的報道來暗示我眼前這人是雙面人的探子,差點就讓他蒙混過關了呢!”
企鵝人愣住了,連同怒氣也短暫的消逝。
誒?我、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