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又說出一句話。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以至于余清然不得不低頭湊到她的嘴邊。于是,余清然聽清了——
“我想學芭蕾?!?/p>
聽清楚這句話后,余清然的第一反應是岑與惜肯定又不知道在哪里看見了芭蕾舞表演,所以一時心血來潮說的這話,就跟她當初說要學輪滑一樣。
她不由得板起了臉,為女兒這樣可以拿朝三暮四這樣的詞來形容的性子感到頭疼:“為什么想學芭蕾?你知道芭蕾是什么嗎?”
“我當然知道?!贬c惜道。
她早就料到了余清然在聽見她的話后可能會有的反應,所以在剛才才會那樣難以啟齒。
她害怕余清然會拒絕她,手里攥得更緊,道:“我今天在爸爸的手機上看了好久。我是真的想學的,媽媽。”
余清然卻并不再吃她這一套,道:“你上次說要學輪滑時,也是這么說的。但不過幾天,你就不學了。”
“可是,可是,我……”
她的眼里開始不自覺含上了淚,并為接下來可能會得到的拒絕回答感到傷心絕望,“我這次是真的、特別想學。我會一直堅持學,不會放棄的?!?/p>
“話說起來當然容易?!?/p>
余清然見女兒的淚珠撲簌簌從眼眶里落下來,心終究還是軟了,她摸摸岑與惜的頭,妥協道:“不哭了,剛好媽媽明天店里不營業。你想學媽媽就帶你去咨詢咨詢?!?/p>
“真的嗎?”岑與惜一下子抬起了臉,原本黯淡下去的鹿眸也倏地亮了起來。
“真的,但……”余清然話頭一轉,提出了一個條件,“我不會立刻給你報課,而是讓老師先帶你幾天,如果你能堅持下來不說放棄,媽媽就給你報班,讓你正式學習芭蕾。你愿意嗎?”
岑與惜猛猛點頭,臉上淚痕未干,便已急急開了口:“我愿意,我愿意!”
她攥緊了拳頭,“我這次一定會堅持下去的!”
余清然向來是個說一不二的性子,第二天上午一早,就帶著岑與惜來到了青湘市最好的一家舞蹈機構。
一個年輕的舞蹈老師出來接待的她們,自我介紹叫葉穎。
余清然讓身后的岑與惜走上前,好讓老師仔細看看,然后問:“我想給我女兒報個芭蕾課,不知道能不能讓她試兩天課呢?”
葉穎老師看了看板著臉一臉緊張的岑與惜,笑了笑,道:“試課當然可以的。不過……”
余清然問:“不過什么?”
葉穎又仔細看了看岑與惜的個頭模樣,沒回答而是問了個問題,“孩子幾歲了?”
“八歲?!?/p>
“可以的?!比~穎笑起來,招呼岑與惜去到她那里,“讓老師摸摸你的骨頭軟不軟?!?/p>
她抬手按了按岑與惜的脊背和腰椎那里,順便和余清然解釋:“芭蕾舞對學習者的身體柔軟度要求比較高,有些孩子如果柔軟度不夠的話,學習芭蕾會比較受罪?!?/p>
余清然明白過來,點了點頭,看著葉穎已經檢查完,問她:“她這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