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與惜的崴傷并不嚴重,她拒絕了陳既言要開車帶她去醫(yī)院的決定,只想坐著休息一會兒。
無法,陳既言只能在附近的藥店里買了些藥油和無菌繃帶。
陳既言的車子停在廣場附近的一條安靜小路,等他匆匆?guī)еI到的東西回來時,岑與惜正一個人百無聊賴地坐在敞開著門的副駕駛上,悠閑地晃著另一只完好的腳。
她的兩只腳上都已經(jīng)脫了鞋,瑩白的腳丫如同一尊完好精致得璞玉,在漆黑昏暗的黑夜里發(fā)出淡淡的光,那樣明顯、那樣吸引人。
陳既言不由自主地慢下了腳步,喉結(jié)微滾。
“風大,怎么不關車門。”他緩步上前,語氣自然。
岑與惜正兀自愣神,聽見陳既言的聲音眼睛一亮,看向他的方向。
“風不大啊,”她歪歪頭,笑道,“而且開著門的話,等你回來我就能一眼看見了。”
“是嗎?”陳既言挑下眉,“可剛剛?cè)绻也唤心悖氵€要等好久才能發(fā)現(xiàn)我。”
岑與惜卡了殼,臉上出現(xiàn)一抹薄紅,羞惱地瞪了陳既言一眼,“那是因為你走路太輕了,我才沒發(fā)現(xiàn)!”
陳既言悶笑出聲。
不再去逗岑與惜,他提著手里的一個塑料袋,走到她面前半蹲下來。
“伸腳。”他說。
剛才他沒來的時候,岑與惜還把腳露在外面。等他過來了,卻又伸了回去。
岑與惜努了努嘴,看著陳既言漆黑濃密的發(fā)頂,乖乖伸出了那只還腫痛的傷腳。
“明知道受傷了,還要把腳晾在風里。”陳既言打開那瓶正紅花油的包裝,嘴上淡淡地責怪。
岑與惜一頓,知道陳既言剛才是看見了。心里清楚自己做得不太對,她心虛地眨了眨眼,沒反駁什么。
鮮紅的汁液伴隨著有些刺鼻嗆人的味道緩緩倒入寬大的掌心,雙掌合十慢慢揉搓,接著,那個帶著shi意的溫暖大掌覆在了岑與惜已經(jīng)腫起來的腳踝上。
輕輕按壓,慢慢揉搓,腳上那一小塊皮膚很快開始發(fā)熱發(fā)燙,連同著一起燙起來的,還有岑與惜熱乎乎的心。
從岑與惜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清陳既言的側(cè)臉,男人的神情專注、認真,仿佛手里捧著的不是岑與惜的腳,而是什么稀世珍寶。
太安靜了,岑與惜突地就想起剛剛那個吻。
那個吻真的很輕,但真實存在。
那個吻是陳既言主動,也是他第一次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