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官員感激不盡,依言照做。
結果一連試壞了三件禮服,禮部才發現自己高興得太早了。
“這、這織金蠶線不能下水啊……”司御坊的掌司捧著揉出道道細褶的龍袍,疑心奇怪,又不敢擺臉色,只能啞巴吞黃蓮,加緊時間重新裁版。
宮苑深處,屏開金孔雀,褥隱繡芙蓉。
天還未黑,帳子里已有幽香漫出。謝瀾安揉著酸腰,滿面潮紅地瞪住胤奚:“你再敢哄朕穿著龍袍來,就滾去軍營練一個月兵!”
胤奚臂膀上的縹衣半掛不掛的,垂散的發絲黏在汗shi的緊實xiong肌上,桃花媚眼,絲絲浪蕩。
他這會兒正饜足,挨了罵,只是笑,挨近親親謝瀾安的耳朵。
“我錯了。”
“不許親。”謝瀾安不為所動,她決心給這個認錯當吃飯,過口不過心的惡劣家伙一個教訓。
“胤衰奴,我這個月不會召寢了。”
行軍的時候,他尚且有所顧忌,懂得節制。等遷進了皇宮,金陵潛邸的舊物被岑伯細心裝箱一樣樣帶來,其中就包括姑母送她的那盒鰾衣。
胤奚如獲至寶。
以前每一次到了頂峰,他都要抽身而退,有了這個法寶,就像了打開新世界的大門,讓他放開手腳,肆無忌憚。
有一次,謝瀾安從頭哭到尾。
每當胤奚在她哭的時候喚她陛下,謝瀾安都有種難言的羞恥與失控,那是她唯一覺得自己失去了一切掌控力,只能隨波逐流的時刻。
胤奚發現謝瀾安是認真的,一抹慌張從眼底閃過。
“現在才是月初……”男人撐起一只手臂,水漉漉的眸子為難地瞧著她,“我弄壞了陛下的衣裳,是該罰,那陛下……就召別人侍寢吧。”
謝瀾安目光驚愣。
胤奚一臉大度的模樣:“胤將軍去練兵,還有胤狀元等著陛下雨露垂憐,還有挽郎阿奴、媵臣阿鸞、美狐精、喝醉酒就黏人的小郎君……”
他數著數著,自己忍不住先笑起來,歪倒在女郎□□上蹭來蹭去,呼息拂在肌膚,癢茸茸的,“陛下最喜歡誰?”
這怎么還給自己說美了呢?
有時候,謝瀾安真的不太理解胤奚的興奮點。她看不見胤奚的時候,從不會惦記床幃事,對那些前朝舊臣為了表忠心而帶她到面前見禮的俊美小輩,也沒什么感覺。
只不過回來后對上胤奚的眼神,謝瀾安身上的毛孔就像被打開了,流淌出酥軟與縱容。
唯獨是他,能讓那件可有可無的事變得趣味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