紇豆陵和不是庸才,如果抓住機會加緊攻城,鄒城只會速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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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盤又勝一場,帶領他挑選出的百人飛騎突入敵陣,生擒盧重環。他打馬回到治所,等來的不是歡呼,而是韓火寓劈頭蓋臉一頓罵。
“北府鐵騎奔襲之速天下聞名,
”韓火寓并指指著褚盤,眼里布滿腥紅的血絲,
“你褚家卻至今不見援軍,
是想坐視青州被蠶食嗎?!”
褚盤的面色本是常年不見日光的白,
此時剛下戰場,
臉上的血污不及擦拭,
更顯眼瞼下青影明顯。
他正是聽聞西線出了問題,才迅速馳回治所。挨了韓火寓的斥責,褚盤也無慍色。
以他對褚豹的了解,褚盤已經隱約猜想到是何處出了岔子,
他聲音干澀地對崔膺道:“北線已守住,我這就領兵去助阮將軍?!?/p>
“不,要防北尉補兵,黃河線不能再有缺漏。”
崔膺收到鄒城送來的戰報,尚算鎮定,從輿圖上抬眼看向這年輕人,“小褚將軍以少勝多,已經做得很好了。韓誦和,不可遷怒于人。”
一經老師敲打,韓火寓腦子清醒了幾分,想起之前聽人私下議論的一件事。
據說褚盤的生母,原是大司馬帳下一個主簿獻給主公的歌伎。褚嘯崖好美人,本是屢見不鮮,壞就壞在那歌伎很快有孕,懷胎七月便誕子,軍中便有了些流言。
偏偏早產的褚盤瘦小秀弱,很不像褚嘯崖。
傳聞褚盤出世時,褚嘯崖就等在產房外,聞啼聲而入帳,倒提小兒雙足,左看右看,越看臉色越陰。
他不許產婆裹襁褓,直接將新生兒撂在案上分炙肉的食盤中,那盤子里還戳著分肉的銀刀。
不過大抵被身邊人勸止,褚嘯崖最終留下了這條小命。
只是那歌伎沒出月子便撒手人寰,沒隔幾日,當初獻美的主簿也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