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石頭衛說是京城守備軍,
實則只歸太后管轄調配。
庾松谷纓盔薄甲,佩刀立于階下,陰厲地笑了聲。
“害我妹妹的兇手至今不見蹤影,庾某左不過是例行調查,像方才在衛家,什么冰窖啊、庫房啊、下人盤問啊,人家皆愿配合,這不是皆大歡喜嗎?家家都要過這一遭的,所以還請郗少主讓一讓吧,
否則如此抵觸,倒叫我疑心——貴府中當真藏著什么。”
“阿兄——”郗歆面含憤怒。
郗符擋在弟弟身前,
寸步不讓:“衛是衛,
郗是郗。將軍一無憑二無據,
某也并未接到陛下下令搜府的諭旨,
若今日讓將軍入了府,
他日我郗氏的名聲還要是不要!”
“我奉太后娘娘懿旨查案,有便宜行事之權!”
庾松谷高聲一喝,凝視著有傲才之名的郗家麒麟,
“郗少主這是眼里只有陛下,
而無太后娘娘嗎?”
郗符道:“庾將軍是眼中只有太后,而無陛下嗎?”
“你放肆!”庾松谷抬起右手,他身后的軍衛蠢蠢欲動。
郗符橫身擋門,郗府的府丁也握緊兵械,形勢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忽聽道旁響起一道含笑的嗓音:“兩位,兩位,晌午頭上莫動肝火啊。”
郗符和庾松谷同時轉頭,便見謝瀾安輕搖玉扇,笑晏晏地走近。
她一身白月襦衫扶光裙,颯沓流風的裾袂在陽光下逸若金縷。
一個容貌尤絕的年輕男子跟在她身邊,膚極白,著釋帝青衣。其后唯四五名近衛而已。
郗歆望著那抹霞色,癡住了。
“兩位各有各的道理,不若賣我個情面,由我入郗府。”
謝瀾安迎著庾松谷蛇一樣shi冷的視線,左頰梨渦顯然,又轉向郗符,“云笈,只當我是來拜訪世伯的,何如?”
郗符微微愣神。
她喚他表字,久違得竟像是上輩子的事了。
他瞥向謝瀾安身后的那個妖精手里,提著一份拜禮,便知謝瀾安是特意來解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