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小郎君心里明白,”謝瀾安意態(tài)放松地抻了個懶腰,笑望胤奚,眼神卻銳利深邃,“那么,你為何還要強吃下那兩只粽子?”
胤奚怔住。
隨即,他無所遁形地用右手摸摸鼻尖,老實地說:
“想見女郎,想借機和女郎多說兩句話。”
“咳。”一旁收拾杯盞的束夢冷不防嗆了聲,用佩服至極的眼神看著胤奚!
謝瀾安倒愣了一瞬,旋即撥扇往他臉上扇去一片風。
怪不得豐年斗不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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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道破碎的瓷聲劃過地面,庾洛神在家中大發(fā)脾氣。
“連連高升還不算,連士林對她的觀感也有好轉(zhuǎn)。這些酸儒從前如何編排我姑母來,這回怎的不罵謝含靈了?”
她管謝含靈是不是給姑母做事,就是看不慣她如此風光。
這些日子她一直在等,等謝瀾安什么時候煩了,撤掉羊腸巷的護衛(wèi),或者玩得膩了,將那個胤衰奴一腳踹出謝府。
到那時,她會親手折斷這朵小臘梅花兒,讓他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庾洛神知道胤衰奴只不過是個賤戶胚子,無足輕重,她也不是個缺男人的,可就是那張臉蛋,那股抵死不從的勁兒,讓她又恨又愛。
“等吧。”庾洛神陰惻惻的臉上綻出一個風情的笑來,勾著猩紅的蔻丹喃喃,“大司馬出征之前,必會入京一回。”
聽說褚嘯崖酷愛收羅美人,又一心求娶高門貴女——都說謝瀾安女裝之相更勝男裝,不知在這位大司馬眼里,她算不算美人呢?
“把這里收拾了,給我備紙墨。”
誰也沒想到,
第一個響應出繳助軍錢的世家會是郗家。
當揚州牧郗尹在朝堂上表態(tài)后,莫說大臣們,連庾太后也愣了一愣:“郗卿的意思是,
郗家愿意以三百二十萬錢作軍資,
支持北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