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她說,“永遠不要暴露自己的軟肋。”
她之前除了扔給他幾本書,沒有教過他什么。
這是她教給他的
荀府門前的杏子樹在夜雨的滋養中沙沙作響,
如今枝頭結的還是青杏,但至多一個月,便會鮮美可食。
謝瀾安下車后,
允霜將馬車趕去了后巷,
胤奚撐開傘,
冷白的指根握住油青色的傘柄,
罩在女郎頭頂。
荀府的記室從角門接應,
謝瀾安一路穿過熟悉的庭院,
披風融進夜色。
胤奚沒有那樣輕車熟路,緊挨著女郎亦步亦趨,手臂卻始終很穩,不讓點滴雨水沾她的身。
到了老師房門外,屋里點著燈,門扉卻緊閉。
謝瀾安便在雨里等。
屋里,隨墻而起的博古架上書簡琳瑯,旁邊豎掛著一張無弦琴,琴下則置著一張已經有些年頭的織機,
腳踏處露出斑駁的木頭原色,機杼上頭,
還垂著半匹織到一半的綃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