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擺得還挺快。
謝瀾安不用親眼去看那盤棋,
都知道他定然復盤得分毫不差。
只不過這么黑的天,哪里看得出臉不臉紅。
她聽出阿兄在逗趣,可這就怪了,
謝家大郎并不是一個喜歡說風月閑話的人。謝瀾安看向謝策,
“阿兄特意來找我,
是有別的事吧?”
謝策還在想阿瀾是怎么欺壓人家了,
把人嚇得受驚兔子似的,
聞言一笑,
收回神思,“最近城中亂糟糟的,白日里經常找不見你的人,所以我過來問問,我有什么可以幫上阿妹的忙?”
謝瀾安微怔,沒有想到謝策是來說此事。
她十分了解謝策,她這位堂兄性格沉穩,看似與二叔的風流外化截然不同,其實骨子里繼承了二叔的清高閑逸,
寧與字碑黃卷為伍,也不愿涉入權斗以自污。
正因為了解,
所以她從策劃扳倒外戚開始,
便不曾將堂兄算在幫手之列。
謝瀾安笑說:“我人手夠用,
暫不用阿兄操勞。我知阿兄不喜權斗傾軋,
也看不慣外戚的作為,
只因信任我的緣故,這些日子才忍下不少心疑。許多事時機未至,含靈不便多言,今日我也只能說,
阿兄不會信錯我。”
“待我——”謝瀾安在這塵氛靜謐的清夜,舉目望天,“待我還阿兄一個清明世道,到時侯即便阿兄不想出山,我都會請阿兄一展鋒芒,經世濟民。”
謝策沉默小許,“原來阿瀾是這樣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