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奚在風起時登車,駕車的乙生晃神地眨了下眼。
郎君今日一身彬彬?qū)捫渑郏皇菑姆饧艺献呦聛淼娜狙獞?zhàn)將了,沾著文宗府的文氣呢!
他用不著郎君吩咐,轉(zhuǎn)上御道后即向?qū)m門駛?cè)ァ?/p>
到后約摸等了小半個時辰,車簾自外一挑,一條頎麗人影伴著團朦朧香氣彎身進來。
胤奚動了動鼻子。
謝瀾安眼睛多尖,沒等坐下便挑著扇尖對他:“別和我歪啊,我在御前說事,宮中燃龍涎,怎么了?”
胤奚心底一半陰翳散去,眸中浮光一如菡萏秾艷,是為她而開。
他揚起開扇如桃花的眼眸,壓不住嘴角:“我都沒說話。”
不說是憋著壞呢,上次悶在她衣領(lǐng)里使勁叼著她親,當她不知道是為著什么嗎?
謝瀾安不貪風月,可不是笨。
她在胤奚旁邊坐下,身上的朝袍正襟直背,偏放松疊著腿,問他:“今日和老師學什么了?”
這些時日學政事大,胤奚都不敢勾她,此時見女郎這款款的樣子,忍不住偏頭親了上去。
本打算貼一貼便分開,卻有一點探出的酥麻,沿著他唇線燎下火種。
胤奚睜眼,喉結(jié)滾咽,揉著謝瀾安的蝴蝶骨加深這個吻。
“胤……你再敢……皺……”謝瀾安忙中偷隙的警告引得胤奚溢了聲喘,他難為情地用衣袖遮住前腹,又舍不得放開捉住的舌尖。
根本控制不住。
他不會告訴謝瀾安他在荀府上關(guān)于姓楚的問題,誰優(yōu)誰劣,最終用成績說話。荀夫子的無心之言未必無心,他在胤奚面前提及謝瀾安兒時的事,是心疼學生的不易,提醒他知恩別忘本。
即便老師不說,胤奚怎會不知?
他出身低微,卻受過金陵所有數(shù)得上名號的名師巨擘的指點,單論這份機緣已羨煞旁人,他有何德,無非是借了謝氏的東風。
——女郎對他不藏私。
不是恩,她不喜歡這個字,既說因心所起,那么他的心九死不滅。女郎從前吃不著甜,往后他補給她。
“女郎張開。”胤奚含著卑劣的歡愉懇求,“咽下去,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