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貓爪在心尖上輕輕撓了一下,搔又搔不著……煩人得很。
謝瀾安將臉別了過去。把人心看得太清也不好,這樣的純質無瑕,連逗一逗他都成了有罪惡感的事。
“對面的廂房已經收拾干凈了,”為免他太過得意,謝瀾安板著臉展開玉扇搖了搖,冷酷端持地說,“去吧。”
胤奚目光一動。
也就是說,女郎一開始就想讓他住在內院的,還提前準備好了房間。
“是。”他笑了一下,嘴上應著,不退反而挪進了兩步,就著燈光注視冷顏的女郎,喛喛低語:“衰奴再和女郎討個情罷,女郎這回出門沒帶束夢姑娘,夜里沒個值夜的人,我看,這屋子里也大得很,要不我……”
謝瀾安眉眼霍地抬起。
真膽肥了,還敢得寸進尺。
她目光下移,落在他穿束嚴實的領口上,瞇了瞇眼,忽的收扇用扇尖勾住他領子,拉向自己。
胤奚眼底的鎮定一瞬潰散,猝不及防往前一跌。
不動如山的女郎喉間溢出一聲笑。
“我說過吧,”她下頷半抬,玉扇抵著男子鎖骨的上窩,黛色瞳眸盯住這只妄圖勾引她的狐貍,不含一絲情意。
她慢悠悠吐氣,“莫以為自己長了本事,便能反將我的軍。想留下,可不是白留的……小郎君想好了么?”
說著話,謝瀾安故意用扇骨輕輕摩挲過胤奚的脖子。
她經歷過多少風浪,一向掌控他人的心性于股掌,豈能被自己手里教出來的調戲了去?
玉質冰涼,所過之處,胤奚細膩雪白的皮膚上頃刻激起一串雞皮寒粟。
他浮雪似的耳垂騰地紅了,“女、女郎……”
謝瀾安將扇柄勾得更低,“怪會說話的,繼續說啊。”
懸空俯身的姿勢本就考驗腰力,胤奚遷就著她的動作,躬身如弓。
被那雙冷淡戲謔的眸子盯著,他喘息難抑,又不敢呼吸過重,只怕唐突于她,憋得薄嫩的臉皮通紅似滴血。
察覺到再這樣下去衣襟要散開,他也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