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瀾安做皇后有什么可怕的,皇后困于后宮,終其一生不過是一只金絲籠中雀。
王翱只怕,陛下今日公然拜謝瀾安做少師,是虛晃一招,若小皇帝鐵了心將她安排進兩省要位,才是棘手。
“阿父,我王家當如何是好?”
“莫慌。”
王翱瞇了瞇眼,“世家扎在土里的根深著呢,憑誰想撬動,無非先要在田籍蔭戶上打開口子。庾、何倒了,謝、郗、衛、原投誠了,金陵城的這些世家在天子腳下是鬧不動了,如此……你去聯絡江左本土的大姓士族,與他們通個氣。虎未成文,已現食牛之氣,皇帝年紀輕輕,胃口卻不小,眼下不同舟共濟,更待何時?”
王家急于應對的時候,
謝府中一派安閑悠然。
刬除外戚如此順利,離不開謝瀾安手下各部的默契配合,陛下要論功行賞,
家里也要論功行賞。
謝瀾安讓大家休整了三天,
第三日將夜,
在府內大擺筵席,
給阿兄接風洗塵兼慶功。
她說話算話,
按之前許諾的下發賞銀,
只多不少。除此之外,又給撥云校場的武婢們每人鍛造了一套趁手兵刃。
華燈初上,開宴之前,山伯又到宴廳中仔細地檢查了一遍席位安排,杯盞燈燭等細事。謝策與謝瀾安并肩從一道回廊轉過來。
透過敞窗,謝策望著廳內的錦繡華燈,“如此大張旗鼓?”
謝瀾安知道大兄擔心什么,她道:“立功慶賀是人之常情,收斂太過,
反而讓人疑心城府過深。這筆花銷和賞銀,用的是之前從庾氏嘴里摳出的那一半助軍錢,
賬是暗賬,
但明眼人未必猜不出來,
所以這就是花出去讓人看的,
花在明處總比藏在私庫讓人放心。等大司馬回來再向我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