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朝九晚五也很累。于是她乖乖地滑回原位,開始檢查下班后的工作群。幽幽白光映著女孩玉蘭般的臉,倒映在車窗上。
大抵是喝下的酒還是讓她有些意識不清,雖然沒有喝醉,卻也反應(yīng)遲鈍,閱讀對話框里的一大串字已經(jīng)耗費(fèi)她太多精力,也就沒有注意到,本該早就到的家,車子卻在上一個路口轉(zhuǎn)向駛離。
車內(nèi)獨(dú)有的雪松木香薰輕飄飄地滲入女孩每一根神經(jīng),如同最上等的毒藥,慢慢侵蝕人的心靈。
黑暗路程中,湛津突然開口:“是和他一起嗎?”
昏昏沉沉,聆泠一時沒有反應(yīng)。
“吃飯,是和他一起嗎?”
酒精作祟,她竟聽不出“他”和“他們”的區(qū)別。
“是呀是呀,我們聚餐呀。”
“開心嗎?”
“開心。不……后面不開心……領(lǐng)導(dǎo)很討厭,我不喜歡他們。”
“為什么?”
于是被搭理的女孩又不計前嫌地蹭了過去,雙手抱住他一條懶懶垂著的手臂,一晃一晃搖得起勁,腦袋也親親熱熱地拱到xiong膛上去,這一蹭才發(fā)現(xiàn),湛津換香了,用了之前從未聞過的一種。
聆泠覺得好聞又嗅著蹭上去,慢慢到了男人脖頸,慢慢靠近薄薄嘴唇。唇瓣緊緊閉著沒有香味,她無趣地又滑下去,柔柔靠他肩膀。
湛津真的抱起來很舒服,像個巨型玩偶,只是有肌肉。
聆泠也跟著閉上眼睛快要睡去,夢囈似的回答:“很臭,不喜歡。”
說完又迷糊地歪到脖頸,抱著湛津小貓似的吸了吸。
“還是你比較好聞,身上香。”
一晚上難以發(fā)泄的煩躁、焦慮和不安的情緒就這樣混亂地被她輕易的挨蹭化解,湛津痛恨也惱怒于自己竟然這樣輕飄飄地就想擁抱她。聆泠從上個星期起就已經(jīng)沒再親近過他,而他想要靠近,居然還要靠這一場騙過他之后再由他解圍的謊話。
不是和女孩子嗎?不是關(guān)系很好嗎?不是約了一起逛街嗎?又為什么,大晚上,和那群酒囊飯袋在街上閑逛。里面,還有那個張兆。
他從下午起就一直在等她,他知道她一直沒出門,他甚至知道那個所謂同部門關(guān)系很好的女孩子是翹班不想被發(fā)現(xiàn)的劉玉。
他允許她有自己的朋友,也允許她偶爾的小脾氣,她因?yàn)樾录业膯栴}一直跟他鬧別扭也關(guān)系。可又為什么,在劉玉爽約之后,她也仍舊不選擇他。
湛津受夠了這種放縱小貓的游戲,也不愿再配合她小孩子過家家似的假話,她本就是他養(yǎng)的貓,她就應(yīng)該待在她的貓窩,他為她布置好了一切會讓她舒適的環(huán)境,不是讓她出去野,喝得醉醺醺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