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定鼎花果山（第6頁）

百余只劫后余生的猴子，無論老幼，齊齊朝著那道金光中的身影跪伏下去，用盡全身力氣，發出混雜著哭腔、激動、狂喜和無比虔誠的吶喊。

“拜見美猴王！”

“美猴王萬歲！！！”

“萬歲！萬歲！！！”

聲浪匯聚，沖破林蔭，在山谷間回蕩，壓過了瀑布的轟鳴！

孫悟空身上的金光緩緩收斂，它低頭看著腳下跪伏一片的同族。

看著那一雙雙充滿感激、敬畏和狂熱的目光，聽著那山呼海嘯般的“美猴王萬歲”，胸中那股因被逐出師門、家被強占、同族被戮而郁積的戾氣，仿佛被這滾燙的聲浪沖刷開了一道口子，涌出從未有過的暖流。

它深吸一口氣，混雜著血腥與草木清香的空氣涌入肺腑。

它挺直了脊梁，目光掃過群猴，最后投向水簾洞的方向，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卻異常洪亮。

“都起來！從今往后，花果山，是咱們的家！誰敢再來犯，俺老孫就把它砸成肉醬！”

它頓了頓，聲音中多了一份前所未有的鄭重。

“還有！俺老孫能有今日，救回你們，蕩平魔窟，全賴俺師兄！陳玄師兄！他是俺花果山水簾洞的‘大先生’！他的話，就是俺老孫的話！爾等須當敬之如敬俺老孫！”

群猴順著孫悟空的目光，望向那轟鳴水簾之后，幽深神秘的洞府，想起洞內那位端坐玉臺、信手點化枯木、雨絲困妖的仙長身影，敬畏之心油然而生。

在老猴帶領下，再次朝著洞府方向，虔誠叩拜。

“拜見大先生！”

“謝大先生救命之恩！”

水簾洞內，陳玄端坐玉臺。

聽著洞外隱隱傳來的山呼，神識感應著那百余道新生的、帶著純粹感激與敬畏的微弱信仰之力絲絲縷縷匯聚而來，融入自身，滋養著初生的神識。

他嘴角微揚，端起石臺上新沏的一杯靈泉水，水面倒映著洞頂星圖流光。

花果山，水簾洞。

美猴王。

大先生。

根基初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