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鄒夢涵相比,我現在披頭散發,臉色蒼白,就顯得很狼狽了。
老公的目光一直落在鄒夢涵身上,并沒有看我一眼。
他當然也不會注意到,他們兩個進來之后,沒有關病房門。
走廊里冰冷的風吹進來,我一直在打哆嗦。
“誰讓你們進來的?給我滾出去?!?/p>
我媽回來了。
她用拐杖推搡著我老公,并且將手里的粥丟在了鄒夢涵身上。
鄒夢涵躲開了,但是依然尖叫了一聲,花容失色的藏到老公懷里。
老公氣惱的看了我媽一眼:“我敬您是長輩,所以一直客客氣氣的。”
“如果您再為老不尊,針對夢涵,就別怪我不客氣了?!?/p>
我媽直接被氣哭了。
這時候,有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進來,堅定地站在我媽身邊。
他對我老公說:“怎么?欺負人家孤兒寡母嗎?”
我認出來了,是蔣叔叔。
他是我爸過命的朋友,幾十年了,一直在我爸的公司擔任高管。
蔣叔叔把營養品放在我床頭,看了我一眼,難受的紅了眼眶,然后關上了病房門。
老公不去看蔣叔叔,清了清嗓子,對我說:“夢涵有重要的事跟你說?!?/p>
鄒夢涵拿出一個精致的手包,從里面掏出一疊文件。
她遞給我,小心翼翼的說:“思音姐姐,你別見怪。”
“網上一直有這種情況,有的人給人家捐了一次髓。后續發病了,卻甩手不管了?!?/p>
“為了讓咱們都放心,你能不能跟我簽個協議?”
“如果若干年后,我還需要捐髓的話,你要繼續幫我?!?/p>
我媽氣的劇烈咳嗽起來。
蔣叔叔都看不下去了,推搡著我老公,讓他滾。
而我卻笑了笑,說:“沒關系,我簽字。我是自愿的?!?/p>
蔣叔叔僵在那里。
我媽絕望的流下淚來:“當年我該隨你爸一塊死了就好了。免得我現在傷心難過?!?/p>
聞言,我心口一滯。
不過我還是堅定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林思音。
老公面色一喜,又拿出來另一份文件:“思音,你這段時間,肯定沒有精力照看公司了。這樣吧,公司的事務,就全權交給我負責吧?!?/p>
蔣叔叔伸出手,將文件死死按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