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花詩。
是自己曾經對六爺說過的,自己最初的名字。
下意識的抬手摸上心口處掛著的吊墜。
吊墜是一個拇指大小,形狀筆直的玉瓶,里面裝著的,是六爺的骨灰。
其實這么多年來,黎花詩也不知道自己對六爺到底是什么感情。
亦師亦友?還是她卑劣的占有欲,自私心作祟。
又或者。。。在這漫長的陪伴之中,其實也有過不同的情愫?
曾經有一次。。。
那是在遼闊的草原上,二人一同展望星空時。
面對陪伴自己多年的六爺,黎花詩忽然說出了,當初給白姨贖身的人,是她找來的事。
而六爺回答她的,是一句“我知道。”
也是那一刻,黎花詩突然發現,原來六爺活的比自己想象的要更清醒。
黎花詩沒有問六爺是什么時候知道的,也沒有問六爺既然知道,為什么不生氣。
或許是她不敢問。
她怕問了,有些東西會不一樣。
她怕問了。。。
她如今就做不到這么平靜的去接受,六爺的死亡了。
看著眼前的資料,黎花詩輕嘆了一口氣。
“糟老頭,你可真行,我都一把年紀了,還去上學這像話嘛!”
汪銳白沒忍住輕笑一聲,起身離開。
“對了,我勸你別去查收件地址在哪兒,我替你查過了,收件地址在國外的一家郵局,收件人是一名不存在的人。
很顯然,這封信接下來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去‘旅游世界’,估計要四年之后才能到達它真正的地址。別忘了,這還是你教六爺的。”
黎花詩:。。。所以我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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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銳白派人開車將黎花詩送到學校門口后,放下她的四五六七八個行李箱,就準備離開。
黎花詩頓了頓,趕忙將人攔下。
“等等?!你什么意思?!”
汪銳白輕咳一聲:“小姐,合同上寫了,你上學期間一切事由,我都不得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