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么叨了兩句,本還在床上休息的秋澄霽緩緩睜開眼。
少年眉頭輕皺,語氣帶著不耐:“你能不能安靜點,沒看到我現在需要休息嗎?”
“你休息你的,我上我的藥。”明鳶根本沒把他的抱怨當回事,端著藥水湊過來,拉過他的手臂,“別動啊,你這傷口看著嚇死人了。”
她靠得近,秋澄霽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那股淺淡的皂角香,混著少女特有的氣息,莫名讓他有些煩躁。
他別過頭去,低聲嘟囔:“麻煩死了。”
“哼。”
明鳶沒理他,繼續專心處理著他的傷口。
燭光輕輕搖曳,映得整個屋子都帶著一種柔和的暖意。身旁的明鳶正認真地幫他處理傷口,臉上的灰塵和細微的汗珠在微光下反而顯得清透。
她的眉頭微蹙,唇角輕抿,似乎在思考如何讓傷口不再那么觸目驚心。
少女低著頭,發絲垂下來掃過他的手背。
有些癢。
秋澄霽下意識地想躲開,卻又被她一把按住。
“別亂動!”明鳶瞪了他一眼,語氣像訓斥小孩子,“你還想不想傷口好得快點?”
“……真是欠收拾。”
秋澄霽咬了咬牙,忍下了動作,卻忍不住嘴上反擊,“這么粗手粗腳的,還不如讓我自己來。”
“你來?”明鳶抬起頭,眨巴著眼睛看他,語氣里滿是不屑,“你現在這副快死的模樣,別說上藥了,連紗布打個結都能把自己繞進去吧?”
“……切。”
秋澄霽被她嗆得說不出話,只能冷哼一聲,把頭轉向一邊。
可心里卻莫名多了一絲安穩的感覺。
這人怎么這么吵,像個麻雀似的。
但又不讓人討厭……
屋內微微泛黃的燭光將一切籠罩在柔和的光暈中,透過紙窗隱約可見窗外的夜色。
清冷的月光灑在窗沿,秋澄霽虛弱地靠坐在床榻上,蒼白的面容在這光影中顯得格外冷淡。細碎的黑發貼在少年略顯凌亂的額角,長睫輕輕垂下,隨著明鳶上藥的動作微微顫抖。
藥膏涂上傷口,帶著一點點涼意。
少女的力氣很大,就算是上藥的時候已經努力放輕力氣了,但是手指按在傷口上時,疼痛還是讓傷口的主人沒忍住戰栗了幾下。
秋澄霽忍不住微微皺眉,沒好氣地開口:“輕點!是想把我弄死嗎?”
“你這人可真沒良心!信不信我不管你了,愛死不死!”明鳶撇撇嘴,提高了聲音假意威脅道:“要求這么多,矯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