曬草呢!”
那老頭直起腰,
中氣十足地回了聲。
等說完話,他才努力睜開自己本就只剩下一條縫隙的眼睛,打量著這陌生的兩人,“你們是誰啊?”
“我們路過的,
有點事問你。”明鳶清清因為吼太大聲而有些發麻的嗓子,
“大爺,這附近那個亂葬崗咋走啊?”
老頭聞言,
手里的動作一頓,抬頭看了他們一眼,目光里帶著幾分遲疑和不安。
“亂葬崗?”他嗓音沙啞,像是帶著點勸誡的意味,“你們年輕人去那里做什么?那地方晦氣得很,別去了!”
“老人家,我們只是有點事情要去,您就告訴我們吧。”明鳶笑著彎腰作揖,“再說了,我們兩個人,不怕的。”
“不成不成。”
老頭搖搖頭,眉頭緊皺:“哎呀姑娘,你是不知道。最近有幾個人喝醉了酒誤闖了那里,結果都出不來了。聽說有幾個好不容易爬出來的,整個人瘋瘋癲癲的,像著了魔一樣。聽我的話,最好別去!”
“你要是真想,我也就告訴你了。就沿著這條道兒往北走,拐過兩個小林子就到了。”
“這樣啊。”明鳶點點頭,“多謝老人家提醒,我們會小心的。”
說著,她拉著秋澄霽往前走,等走遠了才小聲嘀咕:“講得那么嚇人,實際兒這地對我們來說根本毫無挑戰性,完全不帶怕的!”
“你不怕?”
聽到這兒,秋澄霽撇她一眼。
少年忍了又忍,終于憋不住開口了。
他有些疑惑,“那你現在這副恨不得拔腿就跑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呃……”
明鳶摸摸鼻子,干巴巴地笑了兩聲,“隨便說說嘛。”
說完,她嘟囔兩下,“那么斤斤計較干嘛,真沒幽默細胞。”
兩人順著指路的方向走了半個時辰,終于遠遠看見了一片荒地。
亂葬崗靜靜地躺在山腳,仿佛與世隔絕。
四周的樹木稀稀拉拉,像是病懨懨的老人。葉子黃得可憐,枝干歪歪扭扭地伸向天空。地面坑坑洼洼,雜草叢生,偶爾有幾塊散落的石碑歪倒在泥土中,上面刻著的字跡早已被風雨模糊,難以辨認。
遠處傳來幾聲烏鴉的鳴叫,沙啞而刺耳。風從崗上吹過,帶來一股淡淡的腐朽味,讓她忍不住皺眉。
明鳶站在亂葬崗邊緣,環顧四周,嘴里的話還沒出口,就被一陣冷風刮得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