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沉,
烏鴉在枝頭焦躁地盤旋,發出刺耳嘶啞的嘎嘎叫聲。
明鳶灰頭土臉地匍匐在屋頂之上,她看著秋澄霽俯下身去,
輕輕挪開一塊松動的瓦片,
凝視著那處小小的裂縫。
之前,屋中的老爺讓她將血水端到廚房里。可等明鳶和秋澄霽趕到廚房之時,
卻發現里面空空蕩蕩,不見人影,
而那盛滿血水的盆也不知被何人移至何處,蹤跡全無。
二人又在附近搜尋了一番,最終憑借地面上斑斑點點的血跡指引,
左彎右拐地來到了不遠處一間荒廢已久的廚房后頭。
這間廚房顯然已許久無人涉足,
如今破敗不堪,仿佛被時光遺忘。此時,屋內火光熊熊,
燒水的聲音在沸騰翻滾中回響,
即便隔著一墻之隔,
那咕嚕咕嚕的聲響也清晰可聞。
屋外沒有任何人把守,
所以明鳶才能爬上屋頂,
再從屋頂漏洞的地方偷偷觀察里面的情況。
身旁的少年單手支于屋頂,
身體微傾,面容冷峻,雙唇緊抿,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屋內,
整個人仿佛化為一座雕塑。
屋內的光很盛,
有些光順著縫隙打在他的上半邊臉上。他似乎抽了口氣,伴著光縮回黑暗中,
像是被那抹亮度燙傷的夜鬼。
明鳶有些急切地想湊上去,也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情況,“我也要看,你往旁邊閃一點。”
“慢著。”
只不過在這種時候,少年再一次攔住了她。
“我最后問一次,不管看到什么,你都能接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