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還在唱。
“往昔情深,
俱往矣,
如夢一場。”
“同胞骨肉,
薄似秋云,
何若青山埋骨。”
“劫波歷歷,
難敵心幽深,狠毒勝妖魔。”
“這是哪兒的戲詞,怎么聽得這么滲人?”明鳶抖了抖,抬起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我怎么從未聽過這樣的調(diào)子?”
“真是奇了個怪了,
我走街闖巷多年,同樣也沒聽過這種詞。”
她身旁的男子一摸下巴,
“自編的?”
這次過來的人除了她和秋澄霽外,之前那兩剛剛到的男女也在其中。
此時說話的正是那位男子,他的話音剛落,前面的小廝就點點頭,“那是,這些詞呀,都是我們夫人作的。”
“夫人愛聽?wèi)颍坏B(yǎng)了一只戲班子不說,有時還會親自編排,交由那戲班子演唱。”他道:“行了行了,別講那么多廢話。”
他和站在門口的下人低頭耳語了幾句,隨即回頭,朝著這邊四人抬了抬下巴,“進(jìn)去吧。”
明鳶走在最前面。
珠簾輕晃,她屈膝彎腰,伸手輕輕一挑,撥開珠簾步入室內(nèi)。
房內(nèi)香霧繚繞,爐中所焚的香料散發(fā)出一股暖洋洋的氣息,讓人頭腦有些發(fā)昏。
明鳶甫一踏入,便大膽地抬首。美人塌上,艷麗的女子懶洋洋地半躺著側(cè)。周圍的小侍女手中端著果盤,細(xì)心地將葡萄外皮剝開,然后小心翼翼地將那晶瑩剔透的果肉放入女子微張的嘴中。
她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心中難免有些好奇,便不自主地盯著那女子看了好一會兒。
如同綢緞一般的黑色長發(fā)只在后腦松松垮垮地挽了一個簡單的髻子。白玉一般的肌膚,剛被水果觸碰到的唇晶瑩透亮,眼睫微微一臺,里面是萬種風(fēng)情,一眼便讓人覺得心跳加速。
不可否認(rèn),這是一位極其美麗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