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好吧。”
游明曜收回手,無奈地聳聳肩,不再自討沒趣,轉(zhuǎn)而再次詢問明鳶,“你真的可以嗎?”
“嗯。”少女勉強笑了笑,朝他點點頭。
她感覺到秋澄霽摟住自己脖子的手似乎下意識地緊了一緊。
一陣微弱的氣流輕輕拂過她的耳畔,對方似乎在她耳邊輕輕哼了兩下。
明鳶沉默了一會兒。
這家伙怎么和小孩子一樣……
一路上,她緊咬著牙,努力穩(wěn)住步伐。每一次感受到秋澄霽的重量,心里都會隱隱泛起一陣酸楚。
她也不知道這股情緒從何而來。
路程總是有些無趣,走了沒一會兒,身旁的魏風來側(cè)頭看了她一眼。
像是想到這二人的形影不離,想著他們關(guān)系不錯,女子的神色中透著一絲若有似無的關(guān)切:“他這樣,你應(yīng)該也不好受吧?”
“還好吧。”明鳶嘴邊擠出一個笑容,卻沒能掩飾眼底的疲憊,“他死不了就行。”
縱使是十幾年前的晉陽鎮(zhèn),那也是極為繁華的。
這里作為周圍最大,且民風也最為開放的鎮(zhèn)子,宵禁什么的從未出現(xiàn)過。
即使在深夜,長街之上依舊華燈璀璨,一盞盞燈籠搖曳生輝,柔和的光芒傾灑而下,將那青石板鋪就的道路映照得熠熠生光,仿佛為其披上了一層暖黃的錦緞。
客棧小二就這樣坐在門口打瞌睡,見來人風塵仆仆,他也只是掀了掀眼皮,見怪不怪地領(lǐng)著幾人上樓選房。
明鳶沒怎么挑,將秋澄霽安置在一間僻靜的房間內(nèi)。
屋中燭火搖曳,昏黃的光線映照在少年蒼白的面容上,勾勒出他精致的輪廓。
下樓同小二買了點他們常備在客棧的藥物,明鳶重新回來,小心翼翼地走進屋內(nèi)。
秋澄霽依舊坐在床上,面色蒼白,雙眼微閉,渾身散發(fā)出一股虛弱的氣息。
看到她進來,他依舊沒什么反應(yīng),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多久眼睛又閉上了。
之前那副快死的模樣似乎只是因為他沒找到個可以休息的地方,就這么在榻上歇息了一會兒,少年似乎打起了一點精神,不再像之前那般死氣沉沉了。
瞧他這副模樣不像是馬上要沒氣的樣子,明鳶的心終于松了松。
她關(guān)上門,走到桌邊將藥盒打開,動作熟練地擺弄著藥膏和紗布,還從旁邊的小碗里倒了一點溫水準備清理傷口。
回頭看向床上的秋澄霽,明鳶恨鐵不成鋼地嘆一口氣,嘴里不住地念叨:“你就不能小心點嗎?這么大的人了,還搞成這樣。真不知道你之前是怎么活下來的。”
秋澄霽的傷是在他來救自己之前受的。
明鳶不知道對方在那之前做了什么,但看他這副模樣,想必她問了秋澄霽也不會說出口。
被這么叨了兩句,本還在床上休息的秋澄霽緩緩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