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能陪顧聽瀾走多久?三年?兩年?還是一年?
想到這,白云霽的眉頭蹙了起來,藍眸在昏暗的夜燈中陰郁一片。
有風吹過,撩開了客廳窗畔白色的紗簾,伴隨著星光,藍金色的月光打在客廳的地板上。
白云霽順著光線望出窗去,星空下泛著藍金磷光的大海映入眼簾,腦中閃過一道金發藍尾人魚的身影,‘好孩子,伯外祖父送你一場大造化。’
下午歸來后的心亂如麻讓他一時忘了這件事,白云霽從黑色吊墜中取出藍色的魚鱗,虛握在手中。
只有精神力足夠強悍的人魚,才能用自己的鱗片鍛造出能脫離身體的空間鱗。
他的精神力微弱,根本不足以鍛造出空間鱗,而他母親的空間鱗早已隨著她的香消玉損一同消逝了。
直接將同類的空間鱗拿著手中,白云霽也是
一顆藍色巨蛋
凜冽的夜風裹挾著清晰的海潮聲,一點點涌入別墅主臥。
睡得不太安穩的顧聽瀾睡意朦朧地睜開眼,就見身邊的被褥凌亂一片,本該睡在其中的銀發人魚更是不見蹤影。
顧聽瀾朦朧的視線瞬間聚了焦,探手摸去,被褥底下一片冰涼,顯然
人已離去多時。
眸光一沉,驀然坐起身,出門尋人。
一路順著走廊往外走,顧聽瀾的思緒有些混亂,枕邊人離開自己竟是一點都不知道!這個時間點,白云霽能去哪里?
“砰!叮啷——”重物的撞擊聲和玻璃碎裂的脆響乍然從客廳的方向傳來,瞬間打破了別墅的寂靜。
顧聽瀾心頭一緊,根本來不及思考一個箭步就往客廳奔去。
客廳的主燈驟然亮起,滿是狼藉的地板上,臥倒在地的白云霽正神色痛苦地朝著他的方向看來。
“云霽!”顧聽瀾瞳孔一縮,幾乎是瞬息而至,面色煞白地半跪在白云霽身前,兩手虛扶在白云霽因劇痛而蜷縮起的脊背上,絲毫不敢用力。
白云霽像是驟然反應過來一般,在肺部幾近窒息的撕裂感中,驚喘出了壓在xiong口的一口氣,后覺到的缺氧感讓他再也克制不住地大口喘息起來。
“云霽!哪里不舒服?”意識到白云霽呼吸不暢,顧聽瀾連忙幫他順了順后背心,面露緊張地問道。
冷汗早已浸shi了白云霽的銀發,鉆心刺骨的疼痛讓他的視線幾乎無法對焦,更是分辨不出顧聽瀾說了些什么,眼眸里空茫一片。
“……可是毒發了?”顧聽瀾落在他身上的手微顫,低啞的聲音中滿是恐慌,距離上次毒發才幾天,若是再這么下去云霽他……
“撕拉——”忽有裂帛聲響起,銀光一閃之間,白云霽的雙腿就幻化成了修長有力的大銀尾。
幾乎在變成人魚狀態的瞬間,可怖的劇痛竟就此平緩了下來,雖還是刺骨地疼,但已然在他可承受的范圍之內了。
未待白云霽松一口氣,一種另類的渴望感自尾鰭一點點漫上全身肌,又在下一瞬要灼傷他的肌表,灼燒感伴隨著瘙癢感侵襲全身,他的尾鰭難耐地拍打起地板。
“我抱你回屋!”顧聽瀾神色一凝,壓下心中的不安,伸手就要將人抱起,此時最重要的是緩解白云霽的痛苦,注射n2阻滯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