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林墨（第3頁）

“拍照！快拍照！”

竊竊私語迅速匯集成嗡嗡的聲浪，無數道目光如通探照燈般聚焦過來。手機攝像頭紛紛舉起，快門聲此起彼伏，閃光燈亮成一片。幾個大膽的年輕女孩甚至試圖靠近，被源稚生一個冷冽的眼神掃過去，頓時像被潑了盆冷水，訕訕地停住了腳步。

源稚生眉頭微蹙，下意識地側身，想將弟弟擋在身后。源稚女則微微低著頭，長長的睫毛垂下，手指不自覺地絞緊了衣角，顯然對這種萬眾矚目的場面感到不適。

林墨倒是渾不在意，甚至饒有興致地透過墨鏡觀察著周圍激動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他甚至還抬手，對著某個舉著手機拍得最歡的女生方向，隨意地比了個“耶”的手勢。

“嘖，看來不管在哪個世界，人類的本質都是顏狗和追星族啊。”林墨低聲吐槽了一句爛白話，語氣帶著點看猴戲般的戲謔，“就是眼光……有待提高。”

他指的是那些把他和源稚生當成男團成員的目光。

源稚生無奈地嘆了口氣：“林墨哥，您就別添亂了。”他只想趕緊把這位大爺送進安檢口。

來到國際出發的閘口前，林墨停下腳步，轉身拍了拍源稚生結實有力的肩膀：“行了，就送到這兒吧。稚生，看好家，也……看好稚女。”

他的目光掃過源稚女，少年正抬起水潤的眼睛看著他，帶著點依戀和不舍。

“知道了，哥，您放心。”源稚生鄭重地點頭。

林墨又伸手，像揉小狗一樣揉了揉源稚女柔順的頭發，手感極好：“乖，在家聽你哥的話。等哥從夏國給你帶點土特產，比如……能壯膽的虎骨酒啥的？”

源稚女被逗得破涕為笑，小聲說：“哥哥路上小心。”

林墨瀟灑地揮揮手，轉身走向安檢通道，那副“老子天下第一閑”的慵懶姿態，在周圍行色匆匆的旅客中顯得格外扎眼。墨鏡遮住了他的眼神，只留下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安檢門后涌動的人潮里。

源稚生和源稚女站在原地，目送他離開。直到那個身影徹底看不見了，源稚女才輕輕拉了拉哥哥的袖子，小聲問：“哥哥，你說……林墨哥他……真的是去旅游嗎？”

源稚生望著安檢口的方向，沉默了片刻。他想起了卡塞爾學院檔案室里那些語焉不詳的、關于“s”級以上高危混血種的絕密卷宗，又想起了林墨偶爾流露出的、那種視萬物如塵埃的眼神和匪夷所思的能力。

“不知道。”源稚生最終低聲回答，眼神深邃，“但無論他去哪里，讓什么……對我們而言，他永遠都是‘哥哥’。”

他攬住弟弟略顯單薄的肩膀，“走吧，我們回家。”

機場巨大的落地窗外，一架銀白色的客機呼嘯著沖上云霄，沒入東京灣上空碧藍如洗的天際。沒人知道，這架飛機上搭載的，是一個怎樣行走的“人形天災”，以及他即將在這個世界掀起的、無人能預料的風暴。

林墨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下方越來越小的城市輪廓，打了個哈欠。

“夏國……希望有點‘硬菜’等著我啊。養老生活，也不能太無聊不是？”

他低聲自語，墨鏡后的眼眸深處，一絲久違的、屬于頂級獵食者的興味，一閃而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