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便轉身離開。
看著他往南而行的背影,我在心底冷笑兩聲。
慕容澈,父皇的金鑾殿在西邊,你連裝都裝不好么……
我沒回東珠殿,而是朝皇室宗祠的方向走去,想要尋祭司抹去自己在族譜上的名字。
既然要走,就要走得徹底。
不在這個朝代留下自己的任何痕跡。
行至路上。
我聽到一些太監宮女在竊竊私語。
“老天還是公正的,給了長公主一個完美駙馬,卻沒讓她留下孩子,畢竟沒有誰能既要就要。”
“誰讓她自己不安分,懷著孕還往西鼓樓上跑?自己站不穩流產怪誰?”
“還有那個不受寵的皇后娘娘,估計原本是準備賣慘,沒想到真摔死了,晦氣!”
聽到他們的話,我大步上前,將那多嘴的宮女狠狠攉掌。
“先皇后的名諱也是你們能妄議的,找死!”
眾人瑟瑟跪地,戰戰兢兢。
“長公主贖罪……”
我居高臨下看著他們,眼底有悲涼和痛憤。
“再多說一個字,本宮現在就剜了你們的舌頭,讓你們知道什么是規矩!”
說完,我不再看他們的反應,徑自往前走去。
皇室宗祠,神圣肅穆。
千萬盞油燈正位列數不清的靈牌兩側。
暖黃的燭光散盡黑暗,也照亮了正在翻閱族譜的大周朝祭司。
“祭司大人。”
大祭司轉身看向我:“長公主殿下?”
大祭司束著三千青絲長發,一雙黑眸幽深銳利,仿佛能洞察人的前世今生。
聽說父皇還是幼童時,大祭司便是這般年輕模樣。
無人知曉他的年齡,也無人知道他的來處。
我沉默一瞬,對大祭司誠懇跪拜。
“我想要從族譜中劃去自己的名字,抹去公主的身份。”
一聽此話,大祭司眼神復雜。
“十八年前我便算出你和皇后并非這個世界的人,你們的到來會干擾整個皇朝的命運。可我算不出是好運還是壞運,便將離開的方式告訴了皇后……”
“如今,你也要走嗎?聽說駙馬慕容澈對你情深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