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換了微信號。”我輕聲說。
向晚突然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顧年,你看看!人家早就成家立業了,就你還傻乎乎地惦記著!你以為她回來是為了你?你做夢!”
顧年沒理她,只是盯著我,眼底的光一點點滅下去,像被雨水澆熄的炭火。“什么時候的事?”
“兩年前。”池沉替我答了,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保護欲,“我們該走了。”
他牽著我的手轉身時,我聽到顧年在身后低低地說了句什么,聲音很輕,被向晚的哭鬧聲蓋過了。
走出機場大門,陽光落在身上,安安伸出小手抓我的頭發,咯咯地笑。
池沉低頭吻了吻我的額頭:“累了吧?”
我搖搖頭,心里突然想起前幾天在電臺里聽到的歌——
“后來,終于在眼淚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在。”
其實我早就明白了。
錯過不是遺憾,是解脫。
顧年的故事,早在三年前我走進安檢口的那一刻,就落幕了。我
們有過熾熱的從前,卻注定沒有并肩的以后。
這樣挺好的。
那天,我們一家三口說說笑笑地離開了機場,誰也沒把顧年和向晚的鬧劇放在心上。
過去的人,過去的事,早該翻篇了。
卻不想當天下午,就傳來了向晚割腕自殺的消息。
顧年起初以為她又是用苦肉計博同情,沒當回事。
直到顧年的同事上門送文件,才發現她早已倒在浴室的血泊里,沒了氣息。
同事報警后,瘋了一樣沖到顧年的單位,當著所有人的面甩了他一巴掌:
“你明知道她情緒不穩定,為什么不看著她?”
“她當初為了你差點自殺,現在真的死了,你滿意了?”
“顧年,不愛可以分手,何必把人逼到絕路?”
同事紅著眼嘶吼,把三年來向晚的委屈一股腦倒了出來。
單位里議論紛紛,沒人再愿意和顧年說話,連迎面走來都繞著走。
這件事鬧得太大,加上顧年本就因頻繁失職被調到后勤,上頭直接下了開除通知。
顧年的父母跑到單位門口哭了一整天,這事傳遍了整個老家屬院,連買菜的阿姨都在背后戳他的脊梁骨。
爸媽把這些告訴我時,我正給安安削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