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東緣說:“我爭取接在小樓喜事的后頭,這樣我們村每年都有熱鬧事了。”
周勁卻有些等不及,吻著夫郎的細頸,低聲:“我想雙囍臨門,到時候大操大辦一場。”
小樓與眠眠今年才十三,要成親,還要等三年,在他們之后,就更久了。
與小樓眠眠的婚事同一年也不是不行,付東緣依著相公,然后問他:“到那時,我們也請全村人吃嗎?”
“請。”周勁說,隨后想到幾個人,又改口,“后娘一家不請。”
付東緣也認同:“對,不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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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洞房的小孩一人一把喜糖勸走了之后,春明安生了。
外頭有幾個兄弟擔著,也不會有人來灌他的酒了,春明可算是能回到房里看夫郎一眼了。
當然,進來了,就不出去了,從這時起,他都要與自己的夫郎共處一室,在這棟無處不透著喜慶之意的瓦房里,在他們的家里。
“要歇了嗎?”
紅燭搖曳之下,春明帶著笑意地走近,蹲在夫郎身前,握著他的手,輕聲細語地問他。
“歇吧。”紅蓋頭之下,魚哥兒的目光很是平和,聲調也很平穩。
他本以為,像他這樣情緒不太容易生出波瀾的人,對歡好之事,保持的是有也可以沒有也可以的態度,不會太熱衷,也不會給予自己的相公一個夫郎該有的反應。
在一開始,他就同春明講明了這一點,春明不介意,他才答應嫁給他的。
沒想到,除去衣衫,被一具火熱的身子覆上,他的身子也發生了變化。
春明的情太燙,帶得魚哥兒的身子變得敏感又歡暢。
魚哥兒完全沒有料到,這種事做到后頭,自己竟失控地叫了出來。
春明問他要不要來
清河淤,使力氣
小寒這天,付東緣的病好了,可以下床做豆沙包了。
這次洪水,將甘水河兩岸的農田盡數損毀,朝廷派了官員來清淤疏浚,興修水利,遂召集各村的青壯來挖土筑堤。
一個男人出工一天,朝廷給八十文的工錢,不算多,但甘水河疏通好了,最大的受益者是兩岸的村民。更何況在這青黃不接的時候,飯都要吃不上了,不把這錢路把握住,就要舍棄顏面出門討飯去了。
家里有十歲以上男丁的,都被派出去了,連陳翠蓉家一向寶貝從不肯讓他下地干活的陳天明,也被他娘趕去了當挖土工。
陳天明好吃懶做的性子,哪干得了這個活,擔子扛上肩挑不動,癱坐在泥地里,怎么都爬不起來,被看人的官差嫌棄,退了回來。
小樓比他瘦小一半,但踏實肯做,干起活來一點不懈怠,在自己河段挖土,挖完便要挑上岸,坡岸是陡的,越往上越不好走,臨了差幾步時,在上頭看的官差見是他還會上手拉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