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而再再而三,朱有梅實(shí)在咽不下這口氣,今兒打算將事兒鬧大,同大臉媳婦兒何秋香一起,和西頭的人吵了起來。
“不是你們偷的還會有誰?你們家就在這邊上,天天在這走。”
“我們家挨得近就說我們偷的,王駝子家的地離我們家更近,我們咋不去偷他們的?”
“那是因?yàn)椤⒛鞘且驗(yàn)槟銈兤圬?fù)我們住得遠(yuǎn)!”
王駝子的兒子王大勇出來說:“凡事都
要講證據(jù),你們家的苗這么小,誰偷了補(bǔ)田里,不一眼就能看出來?你在田里逛了一早上了,找出這樣的苗沒有?”
朱有梅嗓門粗大,壓王大勇一頭:“誰知道你們偷去以后種哪里了!”
王大勇沒好氣道:“西頭就這么大,誰家房前屋后要是多了點(diǎn)東西,一看便知。你睜大眼睛瞧瞧,誰家有?別是你們自己做了手腳,在這賊喊捉賊!”
朱有梅氣道:“你的意思是我演的了?我吃飽了撐的演這戲干嘛!”
王大勇忿忿:“你們東頭的人吃飽了撐的做出來的事可多,要我一件件地?cái)?shù)出來嗎?”
“你!”朱有梅氣得兩只眼睛都要翻過去了,趕緊叫何秋香回東頭叫人。她們現(xiàn)在就兩張嘴,吵不過西頭這十幾口的人。
叫來了自家男人,也叫來了家里的一干親戚。可以這么說,這個點(diǎn),沒什么事干,坐在村口大榕下拉閑散悶的,都被何秋香叫了過來。
西頭也不怕他們?nèi)硕啵娂娀匚堇铮瑢z頭柴刀等威懾力強(qiáng)的農(nóng)具拿出來。
兩邊本就積怨已久,就看誰撕開這道口子了。
付東緣和周勁無心刮絲了,悄咪咪地跑到自家棗樹后頭,剝開茂密的棗枝看。
他家棗樹立夏前一天發(fā)的芽,至今半個多月了,長勢良好,冒出來的嫩芽葉葉很多,嫁接的枝條也盡數(shù)成活。
這會兒更是派上了大用場,為他們充當(dāng)了掩體。
眼看著怒火越積越多,兩邊的人都按捺不住要動手了,河源村的村長陳德駿姍姍來遲,一開口就是勸架標(biāo)配:“胡鬧,都給我住手!”
東頭的見村長來了,底氣更足了,七嘴八舌讓村長給他們評。
“你說秧苗是村西頭的人偷的,證據(jù)呢?”陳德駿第一個質(zhì)問的是陳六的媳婦兒朱有梅。
朱有梅哪里能拿出證據(jù),她要真有證據(jù),早就同這家人撕破臉了,犯不著整這一出。她只能引著村長去自家田地里看,“村長您瞧瞧,外圍這一圈的秧苗通通不見了,這人不下水田,明顯是做賊心虛,不想留下足印,他這樣陰險(xiǎn)狡詐的我們哪里能拿到他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