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角是切好再腌的,又酸又脆,爽辣開胃。
小樓舍不得一口氣扒拉光了,用筷子在那一粒粒夾著,一粒粒地吃,吃完還要再說一聲:“阿哥腌的酸豆角真好吃!”
“大口吃,咱菜地里還種了很多的長豆角,長豆角拿去腌更好吃,等端午長豆角可以摘了,阿哥再給你腌上幾缸。”付東緣笑盈盈地看著小樓。
周勁也想發表自己對夫郎腌的酸豆角的喜愛,但遲了一步,又不如小樓那么會說,只好低下頭來,一口將夫郎舀來的酸豆角都吃了。
那本是舀拌在面里的,一口都吃了多酸啊。
付東緣看周勁酸得臉都皺起來了,提醒道:“這邊這位,喜歡也別一口氣吃這么多,拌面里吃。”
吃過午飯,付東緣拉周勁回屋試夏衣,小樓特別有眼力見地領著二狗去田里看水。
水稻的成長期需水量大,周勁家山邊的田又是位于水渠的末端,中間若有泥塊掉進水渠里堵住,或是誰家想讓自家田里的水多灌些,挖了泥巴來堵,水就流不到他們這了,得及時疏通開。
夜里是最容易做手腳的,有時夜里也得來巡。
小樓一跑下坡就看見了扛著鋤頭的老低頭,熱熱絡絡地跟他打招呼:“低頭叔,吃了嗎?”
老低頭笑得臉上都要開花了,說:“吃了,吃飽了才下來溜達的。”
小樓見低頭叔最近總是笑吟吟的,問他:“低頭叔,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呀?”
老低頭說:“我高興我們西頭安安靜靜的,沒有那些吵鬧的人了。”
小樓知道低頭叔同東頭的那些人有天大的仇怨,不好再問下去,便換了一個話頭:“你也來看水嗎?”
“是嘍,”老低頭說,“西頭的地兒有我看著就行了,你回去歇著吧。我看一圈,保證每家都水都分得勻勻的。”
小樓讓低頭叔的耳朵低下來,悄悄同他講:“我哥剛才從烏茹鄉回來,他同我阿哥有許多話要講,我就跑出來了……”
低頭叔笑得眼睛周圍的皺紋都深了幾許,說:“那你跟著低頭叔在田里尋一遍,一會兒低頭叔帶你摘地泡去。”
“好!”小樓欣喜至極。
周勁穿了夫郎做的夏衣,覺得十分合身,但又舍不得多穿,穿上去沒一會兒就要脫下來。
“怎么了,哪兒不舒服了?”付東緣見他脫得這般快,以為是那個線頭沒處好,扎到他了。
“沒不舒服。”周勁說,“我現在不穿,等天熱了再拿出來穿。”
“家里的苧麻絲還有,天熱了我再給你做兩身。”
周勁還是沒換上新衣,撿了一件已經被洗得發白的短打來穿。
雞已經開啼,再過兩個月母雞也要開始產蛋了,他們得將欠下的雞舍搭起來。這幾天割麥子賺了錢,還能去買幾只水麻鴨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