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處山上都沒枇杷了,他那枇杷從哪冒出來的?
用肩膀撞開房門,把手上的莓果和嘴里搖搖欲墜的枇杷往桌上一放,可以松一口氣的大牛坐在桌邊的椅子上大口呼吸。
臉上的汗像雨點一樣往下淌,不知道的還以為做賊去,一通好跑回來的。
坐在床上縫孩童衣服的楊三巖見他這幅模樣,笑著問道:“叫誰追了?”
陳春福去摘野果他知道,何時會回來也同他說了,只是沒想到會弄成這樣。
緩過勁兒來的大牛拉起那個果皮已經(jīng)撕掉一半,馬上就要從果柄上掉落枇杷,說:“這顆是最大最黃的,要是掉了,我會恨我自己的。”
最后幾步,大牛為了不讓這顆搖搖欲墜枇杷掉下來,將全身的肌肉都收緊了。他那么大一塊頭,全身都收緊要用的勁可多。
楊三巖見他的汗不停地淌,說:“掉就掉了,再去撿就是,用得著這樣嗎?”
他拿了個帕子,要給大牛擦。
大牛讓夫郎擦了兩下,然后握住夫郎的手嘿嘿笑著,把帕子接了過來,說:“我來,我自己來?!?/p>
夫郎有身孕,他可不想累著夫郎。
將那帕子往臉上胡亂一抹,大牛站了起來,同夫郎說:“你將針線收一收,我去拿個碗來,給你洗果子吃?!?/p>
大牛這一路緊趕慢趕,就是要給夫郎吃新鮮的,哪能掉呢,掉了那果子就爛了。
楊三巖下床一看,才知道陳春福采了多少,這人手大,紅艷艷的一捧,都有兩三斤了。還有這兩串枇杷,個個都是金黃飽滿的,都是去哪采的?。?/p>
現(xiàn)在山里還能采的到枇杷?
楊三巖正想著,大牛疾步流星地走來,將梧桐上的嬌嬌嫩嫩的樹泡捧進(jìn)碗里,去院子的水缸邊打水洗。
楊三巖拉住他的手說:“你采了這么多,洗些給娘送去吧?!?/p>
大牛說:“我娘不愛吃這些,她嫌沒滋味。她愛吃那肉干鹵味,前天我從城里回來,給她帶了好些。她見著了不會說什么?!?/p>
楊三巖說:“那洗些給春田吃,春田愛吃?!毙『⒆酉矚g吃這些酸酸甜甜的野果。
大牛一口應(yīng)下,說:“行,我洗好再拿個碗進(jìn)來,你給他分?!?/p>
大牛洗完果子進(jìn)來,搭了個小碗,夫郎分好后,他再去叫弟弟春田,說:“三巖阿哥有好吃的東西給你,快去他房里?!?/p>
春田踩著小碎步跑來,跑到阿哥身邊,踮著腳看桌上的吃的。
三巖阿哥還給他剝枇杷吃,但那枇杷酸味重,他咬了一口就將臉皺縮成一團(tuán),說:“阿哥,這枇杷好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