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東緣問:“你尋魚哥兒有事兒?”
大牛說:“不是我,是我那傻弟弟,春明。他想娶魚哥兒,但我三叔三嬸不同意,就把他關起來了。一轉眼兩個多月了,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還在那硬挺著呢,有骨氣是好的,但他都沒問過魚哥兒要不要他呢!有情意也沒讓人家知道。”
付東緣:“你是想讓魚哥兒同春明見一面?”
“是啊,”大牛說,“好歹讓他們將這件事講清楚。”
魚哥兒明天來沒錯,但……
“春明被你三叔三嬸關著,他能出來嗎?”
大牛語氣非常篤定:“能的,我們幾個兄弟會想辦法,只要魚哥兒同意見他。”
付東緣說:“那我明天幫你們問一問。”
剝樹皮,喂野果
砍下來除去葉子的構樹用柴繩挑回家后,得盡快剝皮。
初夏植物生長旺盛,樹皮與樹干結合緊密,試了一根之后發現,費了老大的勁兒砍來的構樹莖干不好剝離,付東緣采取的作法是將大灶的火燒上,將鐵鍋撤走,把砍來的構樹放在燒旺柴火上烤。
烤個盞茶功夫,時時翻轉、移動、變換位置,效果就很明顯了,整根構樹從頭至尾都能干凈利落地剝下皮來。
剝下來的構樹皮提到院子里去,光溜溜的構樹棍棍搬到曬場上曬,以后種豌豆和菜豆的時候可以用。
在院子里找個陰涼的地方,坐下來,耐心將構樹表面堅硬的部分用刀刮去。必須刮得一點雜質沒有,后續做出來的紙才能干凈。
起初周勁用柴刀,小樓用柴鐮,付東緣用剪刀,三人三把刀。
后面發現,先由一個人將樹皮底端的硬皮削去,起開一個口子,后面一個人就可以利用這個口子徒手將硬皮撕開,撕不干凈的部位不需要這個人再返工,交由最后一個人修整。
流水線形成以后,周勁只刮底端的樹皮,刮完弄出口子來,小樓負責下一道的撕,付東緣做最后的修整。
改成這個模式以后,速度快了很多,四大捆的構樹皮不消多時就弄干凈了。
接著把這些構樹皮分成幾把,在中間系上綁帶,一捆一捆地提到他們后院邊上的那條小溪里浸泡。
要浸泡五至七天,將樹皮泡爛才能進行下一道的工序。
弄完這些,見日頭還不是很高,周勁扛著鋤頭去稻田除草,小樓跟他哥一塊去。付東緣留在家里燒火做飯,順道將昨天殺的那只雞的羽毛拿出來,做個毽子,再弄個雞毛撣子。
周勁知道哥兒想做雞毛撣子,特意去柴堆里翻出了一根桃木,用刀砍下合適的長度,然后掰去已經干枯的外皮。殘留著枝上的毛刺周勁用手搓了幾遍,還上下捋了幾次,才拿去給哥兒。
他手上有繭,不怕這些毛刺,可哥兒手心嫩,不能叫它們扎著。
桃木筆直,長度也適合,付東緣處雞毛時,也將它帶了出來,放在團箕上,架在那兒。光光亮亮的,特別好看。
他看著它,總想起周勁給自己捋毛刺的動作,捋完還在手腕上試了試,見真的不扎手了,才交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