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這般小心了,路上還給他來個生事兒的,給他添堵。
路過堂姑家,堂姑家的侄子天明,見他好東西吃,從堂屋里跑出來,用肥胖的身軀擋在他身前,眼冒精光地問:“大牛哥,你這枇杷哪里采的?”
不能輕易開口的大牛:“……”
他用眼睛橫了侄子一眼,叫他讓開。日頭大了,這些果子再不送回去就要被太陽曬得不新鮮了。
可陳天明就是想吃枇杷,纏著大牛問,大牛不說就直接討:“大牛哥,你有兩串,給我一串吧,我都好多年沒吃枇杷了?!?/p>
聽見這話,大牛心里想的是:你好多年沒吃關我什么事?我也好多年沒吃了,聞著再想流口水也不能吃,這都是給夫郎的!
“大牛哥,給我一串吧。”
大牛被問得煩了,一個閃身,加快腳步跑了。
他這一跑,上了勁兒,從枝尾巴掉了個枇杷下來,把他心疼壞了。轉頭一看,是個青的,還好是個青,陳天明那胖手已經將它拾起來了。
大牛不再管這個枇杷,加快腳步回家。
陳天明拾了枇杷以后三兩下剝了皮就往嘴里塞,是酸,酸得人臉直皺的那種,但滋味足啊。
陳天明吃了一個覺得不過癮,還想吃,就回去同他娘說,盼著他娘能去堂伯家里討一串回來。
陳翠蓉一聽是大牛摘的,就知道沒戲,“你大牛哥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啊,他的好東西都要給他夫郎,連你伯娘都每份,你還能討來?”
“可是娘,我想吃枇杷,我想吃枇杷!”陳天明討不到枇杷,就開始鬧他娘了。
陳翠蓉突然想到:“今兒文松不是從山上下來了嗎,我早上路過他們家還看見了。你去,去問問你文松叔,后門坑的枇杷樹結果了沒,有的話,讓他帶你上后門坑摘去。”
陳天明興致勃勃地跑去問了,問完哭著跑回來找他娘:“文松叔說,后門坑上的枇杷驚蟄時叫雷劈了,死了……”
陳翠蓉聽完直嘀咕,也心疼那枇杷樹:“哎喲,后門坑上就一棵,還叫雷劈死了,前門嶺上的呢?有沒有見到文柏叔,問他前門嶺上的枇杷怎么樣?”
陳天明抽抽噎噎道:“前門嶺、前門嶺不是文柏叔守山了。”
陳翠蓉:“那是誰?”
陳天明:“村長叫陳六去守。”
陳翠蓉聽見陳六的名字就來氣,說:“陳六那個賊的,干什么什么不行,能守好山嗎?山上的樹別叫他看死了!”
陳天明不管誰守山,自己能吃到枇杷就行,拉著他娘的胳膊想讓她去找陳六,結果被他娘一把揮落,“若是叫陳六去守,什么也別想吃了,好東西肯定都叫他那張貪饞的嘴吃光了!”
陳天明聞言哇哇大哭起來,邊哭邊問:“大牛哥的枇杷哪里摘的呢?”
陳翠蓉也百思不得其解。
各處山上都沒枇杷了,他那枇杷從哪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