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河推門進來,里屋阻隔在門簾之后的水聲戛然而止。
嚴河出聲:“是我。”
陳春貴光著身子,從門簾后面探出腦袋,一臉的擔驚受怕:“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誰進來了。”
“還怕被別人看了去啊,能來找你的除了我,就是你那些個兄弟。”他這相公別看他長得五大三粗,一拳能打死一只野豬,心思可細了,洗澡都要防著人。
“不還有爹和阿爹嗎?今兒堂姑還來了,家里人太多了。”水聲再度響起,有夫郎看著,陳春貴洗得就舒心了。
“下午不還得去田里,怎么這么早就沖上了?往日也沒見你有多愛干凈。”嚴河嘴上打趣,身體很誠實地去給相公拿換洗的衣服。
陳春貴笑了笑,故意賣關子:“門鎖上了嗎?鎖上了同你說。”
嚴河拿完衣服又得跑去鎖門。
鎖好了門,他給站那擦身的人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現在可以說了。
“不是怕你嫌棄我嗎,”陳春貴道,“早上翻地流了一身的汗,腿上還沾了好些泥。”
“干活會流汗再正常不過,我什么時候說過你了?”嚴河叉起腰來,倒要跟他掰扯掰扯。有時這人干活累趴下,倒頭就睡,他也沒嫌他一身汗啊。
“不弄干凈你能讓我辦那事兒?”陳春貴直勾勾地看著夫郎。
敢情他說的這事兒!嚴河無語了,過去掐了陳春貴勁瘦的腰一把,壓低怒罵:“大白天的發什么情呢!”
陳春貴勾住夫郎的腰身就將人摟到自己身前,說:“就發了,想你一早上了。”
確切來說,是昨夜回來就想了,但是昨夜夫郎睡得香,他不忍心弄醒。
嚴河意識到哪兒不對勁,這人不會無緣無故這樣,便仰起頭看著陳春貴的眼睛,問:“又將什么憋心里了?”
夫郎太了解他了,一猜一個準。陳春貴上前摟住嚴河,嘴里發出喟嘆:“還是哥兒最了解我。”
“你們養的那只狼崽出意外了?”嚴河沒將人推開,貼著陳春貴的xiong膛,輕聲道。
陳春貴點頭:“找了一夜沒找到,今兒一早春山和春明又上青石山了,找了一遍,還是什么都沒發現,怕是兇多吉少。”
“也許是挪窩了。”嚴河安撫他,“它那么小,隨處藏藏都隱蔽,上哪找去?”
別個兒要安慰這五大三粗的,說什么都不好使,但夫郎一說,陳春貴就聽進去了,頓時就覺得舒心。
“下午我們換兩個人再去找找。”四兄弟一齊消失,太明顯了,只能兩兩去,兩兩打掩護。
“能找著的,這小狼與你們這么有緣。”
嚴河說的都是能讓陳春貴展露笑顏的,他一把將夫郎抱起,就這么光溜溜地帶著人往床邊走。
“給你拿了衣服,你不穿了?”